接下來的幾日都風平浪靜,姚啟軒一夥並沒有如大家預想的那樣,展開瘋狂的報復,而且甲班的人得到姚啟軒的暗示都低調了許多,莫說惹楊晨等人,就是對其他乙班丙班的學員也儘量保持友好的態度。
一場風波過後,書院竟然出現了近幾年來難得一見的和睦現象。以前,這三個階層可是涇渭分明的。
丙班的學員自然把這一切功勞歸功於楊晨,當然,那日前去弘文館聲援過的學子們也頗感自豪,起碼自己也為這份和諧貢獻了一份微薄之力。
但朱媛媛不會掉以輕心,通過傅春安,她對姚啟軒這人有了進一步的了解,據傅春安說,就這一年裏,被姚啟軒逼走的學子不下五人,膽敢跟他作對的,都沒好下場,這個人是睚眥必報的。
所以,現在姚啟軒按兵不動,肯定是在謀劃什麼。
朱媛媛無論如何想不到,自己陪方大同去拜訪了宋子楚,還有那篇躺在羅院長抽屜里的關於吏治的文章,讓姚啟軒誤認為她有着深不可測的背景,因此不敢輕舉妄動,而且,姚啟軒還想過一旦猜測屬實,還要與她修好。
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處事原則,朱媛媛一邊謹慎自己的言行,一面抓緊學習。她所受的現代教育與古代的教育還是有很大的差別,很多知識需要惡補,否則一個月一次的考核,她就該原形畢露了。
晚課基本是做作業,還以為就現代的作業多的要死,古代的作業量也不少。有時候是命題作詩作賦,有時候是寫文章,這些朱媛媛都還能勉強應付,也每每因為立意之新奇得到先生的表揚,但方大同就慘了。
這晚,先生又佈置了三首詞,規定了詞牌,不限內容。
大家咬着筆頭,絞盡腦汁,朱媛媛本可拿熟記於心的宋詞來應付,可抄襲這種事,她向來是不齒的,除非特殊情況,於是,堪堪到下課才勉強完成。
朱媛媛交完作業回頭一看,方大同這廝居然意外的醒着,同樣是口水橫流,但他醒着,真的醒着。
朱媛媛鄙夷地翻了個白眼,這廝不會又弄個書皮看春宮畫吧,瞧他那一臉猥瑣樣。
方大同卻是把手裏的本子合上交給了前來收作業的先生。
呃……難道冤枉他了?朱媛媛納悶。
出了教室方大同就拍着肚皮喊餓:「好餓,書院就這點不好,建在鳥不拉屎的山上,想溜出去吃宵夜都不成。」
屠季心有戚戚地望着他:「你晚飯吃了兩大碗米飯,幹掉了半斤牛肉,半斤羊肉,還想吃宵夜?」
這分量足夠他吃上三天了。方大同的食量是很驚人的,比如早飯,他和楊晨每人兩個包子,一碗米粥都撐死了,方大同一人就能幹掉八個大肉包,一碗肉絲麵,還要上一碟鍋貼。於是,他和楊晨的份例都勻給了方大同,這廝還是不夠吃。
方大同不以為然道:「小爺正在長身體知道不?」
朱媛媛哼哼道:「是長肥肉吧!你這麼能吃,早上一圈都白跑了。」
方大同道:「小爺肉是沒減下去,但小爺身手靈活了呀,哥這不叫胖,這叫強壯。」
方大同還屈起手臂展示他軟塌塌的肌肉。
屠季和朱媛媛齊齊撇過臉去,不忍目睹,這也叫肌肉?真是好油膩的肌肉。
說道南宮墨宇,朱媛媛就看見了走在前面的南宮,忙一溜小跑追了上去。
「南宮,你明天中午有沒有空?」朱媛媛覥着笑臉問。
南宮中午從不午睡,也不知道去哪兒,做什麼,故而朱媛媛問一下。
南宮墨宇面無表情道:「何事?」
「那個,明天下午有禮樂課,先生佈置的曲子我還不會彈,又沒時間練,你就指點一下我唄!」朱媛媛眼巴巴地望着他。
現在她最怕的就是上禮樂課了,指不定又要出洋相。
還以為要費一番口舌,結果南宮墨宇很直爽地說:「在禮樂教室等我。」
呃……朱媛媛一時都沒反應過來,她還準備了好多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