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在大梁的名氣已談不上上,若是再被這小丫頭派人在大街上叫喊一陣子,那他這個讀書人,哪還有臉再呆在大梁。
想到這裏,他氣憤地說道:「你……你這小女子,怎得如此市儈?」
只能說他不清楚綠兒的來歷,要知道綠兒自幼被賣到大梁的一方水榭,從小見識過太多的三教九流,雖說沒啥大智慧,但市井間的事卻瞭若指掌,罵起人來亦有一股潑婦的架勢,哪是溫崎這種讀書人可以應付的。
這不,自忖伶牙俐齒、口舌如劍的溫崎,在綠兒面前根本不是對手,被罵得一臉土色,從頭到尾插不上幾句嘴。
甚至於到最後,這位可憐的讀書人神色已有種恍惚,且時不時地露出羞憤於私的神色。
『得了,再罵下去,這位讀書人怕是要羞怒自刎了……』
在旁看了半天好戲的周朴,此時終於走過來拉走了渾渾噩噩的溫崎。
將溫崎帶到後者居住的西苑廂房,周朴給溫崎倒了一杯茶。
此時,溫崎顯然還沒從方才的事中回過神來,嘴裏猶念叨着諸如『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的話,臉上余驚未退。
見此,周朴不懷好意地打趣道:「讓溫先生受驚了,要不然,周某叫府上下人給你準備一桌酒菜壓壓驚?」
聽聞此言,溫崎好似受驚般渾身一顫,隨即,他在咽了咽唾沫後,回顧宗衛周朴道:「宗衛大人,敢問肅王殿下現下在何處?」
「殿下?」周朴微微皺了皺眉,隨即仿佛猜到了什麼,笑着說道:「這會兒,殿下或許是在冶造局吧……先生莫不是想去參觀參觀?」
溫崎豈會聽不出周朴的調侃之意,不過對於他來說,無論去哪都好,只是這肅王府,他不敢再呆下去了。
除非有肅王趙弘潤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