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管事綠兒。
而此時,綠兒亦仔細打量着溫崎,表情難看地說道:「溫崎,我知道你,這兩日在我王府騙吃騙喝,菜要好的,酒也要好的,明明只是個窮書生,要求倒是高……」
見眼前這名少女說得如此直白,溫崎臉上亦有些尷尬。
想想也是,他在大理寺被關了幾個月,吃了幾個月的牢飯,前兩日被趙弘潤請到肅王府,怎麼可能忍得住口舌之欲。
「姑娘……」
「什麼姑娘?我是府里的大管事!」綠兒眼睛一瞪,插着腰呵斥道。
溫崎嘴角牽了兩下,改口說道:「大管事,並非是溫某想在府上白吃白喝,乃是肅王殿下邀請在下過來……」
「邀請你?」綠兒上下打量了溫崎幾眼,狐疑地問周朴道:「殿下果真邀請這窮酸書生?這人有什麼能耐麼?」
瞅了一眼表情難看的溫崎,周朴笑眯眯地說道:「具體我也不知,不過我知道,此人欠着府里銀子?」
「什麼?」綠兒聞言面色頓變,大有仿佛有人搶了她寶貝的架勢,緊盯着溫崎問道:「欠多少?」
「本來是四千兩,如今嘛……」周朴取出冊子瞅了兩眼,笑眯眯地說道:「已有六千四百三十兩。」
「六……六千四百三十兩?」綠兒頓時急着跳腳,氣匆匆地說道:「要死了!他居然借這個窮書生六千多兩?!」
溫崎聽得面紅耳赤,不過望向綠兒的眼中亦閃過絲絲不解,他心想,我欠也是欠那位肅王殿下,又不是欠你,你這小丫頭這麼激動做什麼?
還沒等溫崎反應過來,就聽綠兒扭過頭來死死盯着他,那一雙眼睛,讓溫崎想起了曾經半夜走山路時所遇到的山裏的豺狼。
「六千多兩……你個不要臉的窮書生,你欠着我府里這麼多銀子,居然還敢厚着臉皮每日要這要那……」
之後,便是一連串的言語羞辱攻擊,聽得溫崎又羞愧又氣憤。
他登時站了起來,怒斥道:「我走就是了!……我溫崎七尺男兒,何必在此受你羞辱?!」
「想走?」綠兒聞言冷笑兩聲,怒斥道:「好啊,向欠的銀子還上!」
「你……」溫崎頓時語塞,隨即亦怒聲說道:「就算我欠這些銀子,那也是欠的肅王殿下,與你何干?你以為這王府歸你所有麼?!」
聽了這話,綠兒小臉微微有些漲紅,強撐道:「雖……雖然不是我的,但我是府里的大管事,所有事物都經我手!……你這臭不要臉的窮書生,欠我王府許多銀子,又在我府裏白吃白喝數日,如今欠錢不還還想逃走?」
「我幾時說過要逃走了?」溫崎氣憤地說道:「只是我身上暫時沒有錢,日後有了錢,自然會如數歸還。」
聽了這話,綠兒當即冷靜了下來,冷冰冰地問道:「你幾時有錢?」
「呃……」溫崎頓時語塞,半響後訕訕說道:「我在故鄉還有兩畝薄田托鄉鄰照看着……」
「兩畝薄田?」綠兒的嘴角抽搐了兩下,隨即怒斥道:「兩畝薄田能頂什麼事?連還上零頭都不夠!」說罷,他上下打量了溫崎幾眼,冷笑說道:「既然沒有錢,那就給府里干雜事……」
「你……」溫崎氣得滿臉通紅,氣憤地說道:「我輩讀書人,你小小女子安敢欺辱?」
聽了這話,綠兒雙眉都立起來了,提高聲音,尖着嗓子罵道:「讀書人就可以欠債不還?!……我告訴你,姑奶奶見過的讀書人說的,哪個不是仗義疏財、揮金如土,再瞧瞧你……我剛注意到你身上所穿,豈不也是我府里的衣裳麼?你這臭不要臉的窮書生,這幾日吃姑奶奶的,用姑奶奶的,穿姑奶奶的,還敢在姑奶奶面前提什麼讀書人?你信不信我立馬叫人到街上給你閒叫閒叫?」『註:這裏的閒叫,指的是叫一幫人到大街上叫喊,是古時店家對付某些要臉皮的強住客的常用手段。』
聽了這話,溫崎的面子頓時就掛不住了,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