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卷 第2章 伺候  為奴十年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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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磐知道這是營妓逃不開的宿命,也記着雲姜的話,不敢觸怒貴人,這便趕忙寬衣解帶。

    然一雙手凍得哆哆嗦嗦,只聽得見鎖鏈嘩啦作響,卻顫抖得找不到袍帶打結處。

    貴人似等了許久,因而嫌慢,他也有一雙修長有力的手,原本單薄的衣袍在他手中刺啦幾聲便被撕碎扯爛。

    阿磐周身一涼,立時起了一層細細密密的雞皮疙瘩。

    她何時似此刻一樣在人前袒懷,惶然遮住胸前,斂氣屏聲,一顆心急促地跳,跳得亂七八糟,不成調子。

    貴人竟問了一句,「怕了?」

    哪能不怕呢,阿磐心裏着實怕極了,卻仍極力穩着聲中的輕顫,硬着頭皮回話,「奴不怕。」

    貴人再不說話,俄頃將她翻身按至榻上,那溫熱的酒氣就撲在耳邊後頸,那雙手似鉗子一樣牢牢地箍住了她窄細的腰身,鐐銬霍地撞向了肘間腰腹,撞得生疼。

    貴人傾身覆下,摧堅陷陣。

    阿磐痛呼一聲,迸出淚來。

    這一夜燭花搖影,不見盡頭,直到白色的天光穿透帛帶,才知天光將明。

    而她已如一抔爛泥,橫在榻上,再沒了一分氣力。

    任由貴人將她翻過身來,指尖在她眸間濕熱的帛帶處輕撫了好一會兒,不久又順着她的鼻尖,嘴巴,下頜,頸間,胸脯,腰腹,依次往下輕勾描繪,仿佛不經意地問了起來,「既哭了,怎不哭出聲來?」

    來時她曾想過無數次魏國的貴人是什麼模樣,也許是年過五旬的老者,也許是兇狠猙獰的莽漢,也許是肌骨粗糙的行伍,可他的聲音低沉慵懶卻很年輕,他的身子強健有力,肌膚相撞之處不見一絲余肉,指節修長,掌心細膩,不見一點兒的繭子,也已不似夜裏那般滾燙了。

    能看出他有極好的出身,眼下也有尊極貴極的地位。

    榻旁的炭火仍舊蓽撥燃着,溫暖得似中山的春四月,可阿磐周身依舊忍不住順着那人的指尖微微戰慄,「奴沒有哭。」


    取悅了貴人,她和雲姜也就得救了,因而不哭。

    貴人聲腔中的嘶啞已漸次消退,聽得出不過二十五六歲的模樣,「你不像個營妓。」

    是,阿磐鼻尖一酸,若非因了國破家亡,誰又天生就是營妓呢?

    頸間微微一緊,那人似拾起了她的斷玉,好一會兒都不再說話。

    這樣的斷玉,她與雲姜都有。

    聽養父說是母親生前留給她的,世間少有的玉璧,後來碎成兩截,便給她和雲姜一人一截。她們十分愛惜,從來不曾離身。

    阿磐早已累極乏極,仍舊掙扎着起身,於暗處摸索到破爛的衣袍遮掩着身子。

    貴人似笑了一聲,丟過來一件輕軟的袍子,輕描淡寫地道了一句,「去吧。」

    袍子摸起來極好,是達官貴人才有的料子。

    她這兩日見慣了妓子們哭喊求饒惹得魏人叱罵的模樣,因而貴人沒有說去哪兒,她也並不去問。

    只用那上好的袍子裹住身子,摸索着下了榻。雙腿酸軟沒有力氣,好一會兒才穩住身子,依稀尋着燭光昏黃處慢慢地走,鐐銬嘩啦作響,撞上了微涼的青銅案角,也碰到了高大的連枝燭台,地上鋪着厚厚的羊絨毯子,她赤着腳走,竟也不覺得有一點兒寒涼。

    聽見夜裏那姓關的將軍問了一句,「主君可要賜湯藥?」

    阿磐心裏一緊,微微頓住腳步,忍不住側耳聽着。

    她知道營妓是不被允許生子的,至少在被關進魏營的大半日,總見有人往妓子們的帳中一桶桶地抬避子湯,那避子湯的味道十分難聞,飲完之後也都是慘烈的呻吟,遠遠地就能聽見。

    少頃,竟聽貴人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罷了。」

    姓關的將軍欲言又止,最終是應了一聲,「是。」

    也不知怎麼,她聽了竟心頭一暖。

    阿磐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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