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了,這是祖母,這是祖父。」
了了眨了下眼睛。
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從禾陽郡主身上移到趙父身上,似乎是察覺到他們的善意,眼神不再怯生生的。
但也不肯開口叫人。
禾陽慈愛着道:「今兒是了了第一次見我們,等到回家後,咱們多見幾面,就和了了熟了,是麼?」
禾陽郡主的聲音溫柔的幾乎能掐出水來。
一眼不錯的看着面前粉白可愛的孩子。
眼中說不出的喜愛。
了了眨了眨眼睛。
並不回應這位慈祥的奶奶。
大人們也都不願勉強這麼大的孩子,還擔心長亭上有風,怕吹到了了,讓他們趕緊回馬車去,再吩咐兒子今日回家裏歇息,多住幾日,讓下人們仔細打掃好圓子再回去不遲。
趙非荀哪裏會不知母親的心思?
他看了眼錦鳶。
錦鳶自然點頭應下。
正要離開長亭時,了了開了口,肉乎乎的小手抬起,指着禾陽郡主叫『祖祖』,又指着趙父也叫『祖祖』,最後扭頭看着不遠處的南定王,拍手笑着,也叫『祖祖』,眼梢還掛着眼淚珠子呢,卻笑的如此燦爛。
這突如其來的一聲『祖祖』,喜得禾陽郡主合不攏嘴,「我們家了了真是冰雪聰慧!」
甚至連趙父,也因這一道小奶音,唇角微微揚起,抬手摸着唇上鬍鬚,滿意的頷首。
真不愧是他趙家的大孫女。
生的比旁人家的可愛,瞧着也比旁人家的聰明!
回了馬車上,奶娘幾乎抱不住蹦躂着要南定王抱的小祖宗,手上又不敢使勁,生怕弄疼了小主子,與姚嬤嬤、竹搖三人才哄住她。
錦鳶正與父親說話。
南定王得知女兒要跟着便宜女婿回趙家住,心中不舍,但也不能阻攔,問錦鳶幾時有空回家裏住,他早已特地命人收拾了一個院子留給她,一應都佈置好了。
錦鳶不敢擅自應下。
看向趙非荀。
男人還沒說話,就聽見南定王坐在馬背上,手裏圈着韁繩,皮笑肉不笑的問:「女婿若是忙於訓練騎兵營,無暇陪着小鳶回娘家住,本王如今正好得閒,親自上門接她們母女回家小住幾日,女婿該不會不答應罷?」
就差直接說你來不來都無所謂。
只要小鳶和了了來就成。
錦鳶忍不住面紅,小聲道:「父親…」
趙非荀拱手,端的一副小輩的溫文有禮:「岳父說的是哪裏話,小鳶回娘家小住,小婿怎會不同意?只不過這一路疲憊,等她們母女稍歇幾日後,再上門叨擾岳父。」
言下之意,王爺你只想着女兒過去住。
而我卻不一樣,會擔心她們的身體健康。
高手過招,言下藏刀。
這一回合南定王敗。
只得在正街上與女兒、了了分別。
回了趙府後,他們一家子入住清竹苑。
趙非荀將錦鳶母女安頓好後,忙着要入宮復命。
還要去安置騎兵營一干人等。
才回京半日不到,趙非荀便已開始忙碌,可想而知今後在京中的日子並不會容許他悠閒度日。
錦鳶一時仍未適應。
好在還有了了與竹搖她們陪着。
了了初來乍到,對這個院子處處好奇,小腳丫一刻也不停,在院子前後到處探險,安靜了多日的院子裏,因這一個小丫頭,再加上身後跟着她的人,頓時熱鬧了起來。
錦鳶回了正屋,看着熟悉的桌椅擺設。
不見灰塵。
屋中空氣清新。
仿佛像是…她從不曾離開過這間屋子。
掀開銅鏡上的遮罩,看着鏡中女子的容貌,褪去了當初的青澀,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