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六月走到九月。
從了了咿咿呀呀學語、蹣跚學步,到了了一歲三個月,走路都能走的很穩當,這一段旅行並未讓了了消瘦,然而養的愈發白胖可愛。
她還不會完整的說出一句話來。
兩三個字的往外蹦。
用小奶音甜甜的叫着爹爹、阿娘、祖祖。
輕而易舉就將南定王虜獲。
南定王遺憾缺失錦鳶的童年,不曾好好疼愛着自己的女兒,就將這份遺憾成倍彌補在了了身上,對她無所不應,看不得小丫頭掉一顆眼淚珠子。
偶爾了了頑皮哭鬧,錦鳶還未訓上一句,就被南定王抱走了。
錦鳶追不上父親,一股埋怨只衝着趙非荀:「你看父親都要把了了慣壞了!」
趙非荀遞給她茶水,哄着勸道:「了了這么小,你同她講道理她也不懂,等大了慢慢再教也不遲。」
錦鳶:
她連道理都沒說出口呢!
在靠近京城時,錦鳶也不再拋頭露面騎馬,回馬車坐着欣賞風景,與竹搖閒話、或是自己看書,順帶也將了了留在身邊。
誰知小丫頭這一路上玩的心野了。
在馬車裏呆了一日就徹底呆不住了,非要跟着爹爹、祖祖出去騎馬。
錦鳶不許。
入秋後天氣乾燥,官道上揚塵,小孩子肺嫩。
了了睜着圓溜溜的大眼睛,眼淚汪汪的看着騎在馬背上的南定王,從窗子口伸出短短的胳膊,哭唧唧的叫着:「祖祖抱…」
南定王立刻命人取來綁帶。
單手拽着韁繩,一把將小丫頭從馬車裏輕而易舉抱出來,惹得了了立刻破涕為笑,笑的燦爛無比。
錦鳶:
「父親。」錦鳶忍了忍,沒忍住,道:「路上揚塵大,了了年紀小如何受得住?況且即將抵達京城,您用背巾抱着了了騎馬,讓人看了去也不好…」
南定王待女兒和顏悅色,從親衛手中拿來一個特地為了了定做的斗笠,帶着她的頭上,垂下的白色紗巾松鬆綁起,既隔開灰塵,也不遮擋視線。
照顧完了了後,南定王才耐心解釋。
「前面一段路已經命人提前灑水降塵,不必擔心吸入太多塵土。至於小鳶後面擔心的,」南定王動作熟練的將了了面朝外,用柔軟的背巾綁在胸前,看了了開心的手舞足蹈,南定王朗聲笑道:「本王願意寵着了了,誰敢說半個不是?」
了了聽到祖父的笑聲,也拍手跟着笑起來。
小奶音叫着『祖祖』『駕』
南定王鬆了些韁繩,和藹道:「就聽了了的,祖父要騎馬咯!」
趙非荀在前面開路。
聽見後面的動靜,繞回馬車旁,安撫道:「擔心,岳父有分寸,我也在外看着了了,不會讓她胡鬧的。」
錦鳶看着父親仔細呵護着了了,耐着性子聽她童言稚語,如何忍心拒絕。只讓趙非荀等了了困了後,將她抱回馬車裏歇覺。
走了幾日官道,遙見京城。
錦鳶還來不及整理好思緒,就聽見趙非荀騎馬趕來,敲了兩下,讓她開了窗子,彎腰道:「母親在長亭那邊候着了。」
錦鳶愣了下,探出頭看去。
長亭外,那位雍容華貴的婦人,不是禾陽郡主是誰?
馬車停下,錦鳶連忙下了馬車,趙非荀也翻身下馬,從奶娘手中接過瞌睡才醒來的女兒,抱在懷中,與錦鳶一同向着長亭走去。
南定王騎馬候在原地。
從前趙非荀也沒少打仗回京,這還是禾陽郡主頭一次迎出京城。
恐怕不是為了兒子。
而是為了錦鳶,還有了了。
南定王心如明鏡,禾陽郡主願意如此看中小鳶,他怎還能上去打擾他們一家子重逢?
趙父陪着禾陽郡主同守在長亭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