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我還要忍到何時?」
夫差不耐煩的問道。
一整個上午,他都在忍受着城下敵軍的叫罵!
性格暴烈如夫差,如何能容忍?
若非那些正在城下叫罵的敵人,都在弓弩的射程之外,恐怕他們早已被射成了馬蜂窩!
「公子,這不過是慶忌的誘敵之計,只想將我等罵出城外一戰,還請公子切勿上當。」
伍子胥只能耐心的勸解夫差。
「哼!這是慶忌的計策又如何?難道我還能怕他不成!」
夫差昂着自己那高傲的頭顱,很是不屑。
年少氣盛的夫差,壓根兒就不懼自己的族兄慶忌!
慶忌有着吳國第一勇士之名,冠絕天下。
但夫差只認為自己在勇力上不比慶忌差!
吳國第一勇士的桂冠,應該是屬於他夫差,而非慶忌。
慶忌不過是比他年長几歲,早年成名而已!
此刻,見到夫差壓根兒就不聽勸告,一副剛愎自用的模樣,伍子胥淡淡的道:「夫差公子若是聽不得這些叫罵,還請回去。」
「這裏,由伍員堅守足矣!」
「你!哼,也罷。你就自己在這裏當個縮頭烏龜吧!」
氣急敗壞的夫差瞪了一眼伍子胥,便轉身離去。
城外,一直立於戎車之上的慶忌,神色自始至終都是這般淡然。
但待在一邊的孟賁、黑夫等將領卻是遭不住。
孟賁上前道:「公子,下令攻城吧!」
「我軍攜帶的攻城器械不少,弓箭足備,且士氣正盛,強攻吳都,固然傷亡不小,但總比待在這兒跟他們乾耗着強。」
「正是!」
「公子,末將願率兵打頭陣!」
「現在,我軍正當一鼓作氣,攻取吳都!」
眾將都紛紛上前勸諫,請慶忌下令攻城。
然而,慶忌卻是擺了擺手,沒有下達進攻的命令!
為何?
因為慶忌的心中十分清楚。
他的軍隊強攻吳都城,假以時日,的確能打下這座堅城,但必將付出極為慘重的代價!
慘勝!
不是慶忌願意看到的。
再者,不論是慶忌軍,還是闔閭軍,兩方人馬,都是吳國人!
這是內戰!
士卒死一個少一個!
慶忌不願造太多的殺孽,殺戮過甚。
這並不是慶忌婦人之仁。
而是他真的沒有必要強攻吳都城!
大軍圍城之時,城內必然是人心惶惶,流言四起的。
莫說吳王僚的一眾舊臣,即便是城中的軍民,恐怕都沒有多少的抵抗之意!
在這種情況下,慶忌完全可以一點一點的消耗掉守軍的士氣,只待時機成熟,就能一鼓而下之。
此時此刻,慶忌已然將自己當做吳王,將城內的軍民,看成了自己的軍民!
跟闔閭軍相持不下,打消耗戰又如何?
慶忌的背後,站着衛、魯、蔡、陳等中原列國。
便是跟列國借糧又如何?
再者,慶忌也能在吳國徵收錢糧,以助軍資。
而城內的闔閭軍只能是坐吃山空!
兩相比較之下,慶忌真的不懼跟闔閭這般乾耗着。
……
夫概奉闔閭之命,率領一隊甲士前往季札的府邸頒發詔令。
這是密詔,只能由季札一個人閱覽。
然而,在看過這道密詔後,季札的臉色卻不禁勃然大變,麵皮抽搐,瞳孔為之失去焦距!
「這當真是大王的詔令?」
季札顫抖的手,緊緊的攥着詔書,模樣很是駭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