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謝瑜徹底清繳完匈奴殘兵,帶着塞北將士出征匈奴各部時,已經又過去了兩個月了。隨夢小說網 http://www.suimeng.co/
八月份的日子,謝瑜出京已有五個月,七月中旬時,祁良夜才下旨修改大啟律例,但因為朝堂內部缺乏精通律法的人士,此事又被上書暫時擱置。
也因此,女子恩科的勁頭再次又被壓了下來。
葛梅香在朝堂之上瞬間陷入了不利的地位。
「葛大人,勞駕您同微臣走一趟。」
蕭逸穿着一身精緻勢重的飛魚服,握着腰間的大刀,帶着自己的手下出現在了女學書院的門前。
彼時夏署的勁頭已經過去了大半,女學書院門前的古樹憑空在夕陽斜落的黃昏遮出一幅樹蔭。
葛梅香脫了官服,穿着一身絲綢製成的白色暗紋梅花襦裙,她蹲在樹蔭里,蕭逸等人來找她時,她手邊正拉着一個剛剛兩歲多的小男童。
女人眉眼彎彎,周身都是為人母的慈愛與溫柔。
那小男嬰長得很是珠圓玉潤,一身紅色的吉祥服,撲朔着大眼睛,指着遠處的那一群人笨拙地說道「娘娘,看!」
葛梅香嘴邊展出一抹笑容,捏了捏他的小鼻子,「小琅這是看到誰了?」
女人用臂彎親昵地抱起麟兒,她穿着一身白裙,帶着孩子回身看了過去。
微風輕起,白色的衣角被風吹動。
女人唇邊的笑容見到是蕭逸的一瞬間,瞬間就消失不見,門庭前的乳母見狀立刻小碎步跑到葛梅香面前,「大人,我來吧。」
於是便從葛梅香懷裏接過孩子。
男童掙扎着要娘娘,蕭逸見葛梅香遞出去的男孩兒,就知道這就是傳聞中她從霍家搶走的嫡子。
但葛梅香是這孩子的嫡母,失德的丈夫被抄斬之後,她將孩子從婆家接過來好生照應也是理所應當。
葛梅香其人如枝頭高立的雪中寒梅,見到錦衣衛也是不卑不亢,她囑咐乳母「記得跟客棧知會一聲。」
聰明如謝瑜,為了保護自己在朝堂中的先鋒不受傷害,葛梅香早就被主公令納入了麾下。
乳母怯懦地看了幾眼那邊的蕭逸,葛梅香順着她快速走遠的背影望向門庭內訓練有素的護衛,眸色深了深。
護衛們比乳母動作麻利,接到她的眼神示意後,有人已經騎上馬往紅塵客棧走了。
蕭逸觀察着女學書院裏的動靜,一猜便知是謝瑜的人在替葛梅香做事,想起這些日子祁良夜捉摸不定的態度,他總感覺處處透着不對勁。
葛梅香是謝瑜的人已經有目共睹,蕭逸今日來不過是代替祁良夜問問話,倒沒有動手的意思。
男人眉目間藏着鋒銳,手裏握着刀邁起沉沉的步子走向古樹下靜立的女子。
女子對他略一行官禮「蕭大人,可是有何事?」
這時書院裏傳來爭吵聲,兩人正欲交談而湊近的頭顱同時轉向了書院的方向。
「女子乃天地聖靈之始,如若真要按經據典,造人的女媧娘娘才是人們最應該遵守的典範,這世間若無女子,豈能有傳承一說!」·
「純屬放屁!孔聖人曾言世間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女子向來愚不可及,只能充當生育子嗣的溫床,世間女子也大多無才無德,就應當低男人一等!」
「你若是真要這麼說!你把開國的開天闢地大元帥塞北謝雲英謝將軍放在何處,你把如今的謝瑜謝大人放在何處?你又把我們葛大人放在何處?」
一男一女正在爭論男人女人孰輕孰重的問題,從一開始的互相攻訐,到互相辱罵的過程中,蕭逸暗自咂了咂嘴。
聽到書院內不斷謾罵的「毒婦」等字眼,葛梅香依舊如若未聞。
她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爭吵,遂神情淡淡,對蕭逸說道「書院裏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