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登徒子,如是天天與我的學生萬般爭吵,蕭大人別放在心上。」
蕭逸不是個多麼聰明的人,他過來也只是祁良夜的吩咐,立刻說道「太子殿下最近憂心開女子恩科一事,希望你能舉薦一些有用的人才,如今朝中局勢混亂,太子妃遠征匈奴,與太子殿下傳話並不方便,想要繼續修改大啟的律法時機尚未分明,太子希望你能對此事多多上心。」
葛梅香心中暗想,祁良夜與謝瑜傳話不方便?那這世間就在沒有更方便的了。只怕是二人生了隔閡,這才不曾頻繁傳書?
這段時日,祁良夜的每一道詔令幾乎都滲透着謝瑜的行政指令,難不成是祁良夜對謝瑜起了猜忌,所以要通過她當踏板?
她心中驚詫,但面上不動聲色,「在下自當遵從。」
蕭逸以為她已經回答完了,就想轉身走,誰知道腳剛要抬起來,葛梅香就雙手背在身後,啟唇道
「如果大啟律例尚不能完整修改,倒不如起用部分女學子,當今朝政局勢皆是文臣勢極,如果律法只從老儒生中獲取意見,只怕這律法是越改越糊塗。」
就差明着說這幫儒生迂腐至極了。
蕭逸特別認同她話里的意思,因為他是武將出身,知道重文輕武的最大弊病所在,但葛梅香這麼實誠說出來,他還是大感意外。
「這些話不妨與太子爺說一說,在下身為啟朝官員,自然是為朝廷百姓解憂,蕭統領不必擔心。」
蕭逸不輕不重地「嗯」了一聲,然後就轉身大步走了。
葛梅香這才進了書院。
書院裏的一男一女幾乎臉貼着臉爭論,葛梅香看着那個嘴裏不太乾淨的男人,直接叫來護衛,「打他一頓板子,順便告官。」
緊接着一頓哀嚎聲就隔着高門大院生生不息地往外傳去,不一會兒京城縣令到了,一看是攪弄的滿城風雲的葛梅香,登時陪着笑臉將人又打了一頓才拎着人走了。
這京城中的文臣不是個個都為孔孟之道所服務的,像京城府尹這些九品芝麻小官,一生都沒有升遷的希望,乾脆就專注於那些蠅頭小利,滿足私慾才最重要。
葛梅香塞給他幾疊銀票,府尹就高高興興走了。
她盯着府尹的轎子慢慢消失在大門外,這才優哉游哉往書院裏走。
她之所以敢以卵擊石,去傳播這些有違常規道德的思想,無非就是看出了當今大啟文臣統治的弊端和缺漏,腐朽的書生越是多,反對的力量便越發強悍,鑽空子的人就越多。
既然文臣內部有空子可鑽,從內部慢慢瓦解也不是不可以。
謝瑜橫掃匈奴各部落時,的確是存着冷一冷祁良夜的心思。
隱瞞了吳王藏匿私兵意圖造反一事,是為了自己能多一層博弈的籌碼,如果女學新風達不到應該有的政治效果,謝瑜在幫助祁良夜除掉王岳之後,就真的只能依託塞北的謝家勢力而活。
她知道人心難測,但一想到祁良夜竟然會對她產生猜忌時,她心裏就跟戳了刀子一樣疼,疼得她只能將力氣全都施諸於剷除匈奴的事情上面。
她在前線為他四處征戰,他卻懷疑她?
這種難受便立刻體現在了女人拖延戰爭真正結束的時機上面。
匈奴早就被橫掃一空,一共三十二個部落,如今都在謝瑜帶來的大啟條約上面簽訂了投降和歸順的協議。
但謝瑜卻始終沒有將這個消息傳回京城,她日夜騎着天白遊蕩在草原上的各個部落之間,一身的戾氣以及她身後的兇猛女騎都讓匈奴各部愈發溫順。
但更多人還是在疑心,「我們都簽訂協議了,這個女人為什麼還不走?」
謝知青獻上了阿木爾汗的人頭,王岳和阿木爾汗的勾結徹底失敗,但謝瑜知道,王岳肯定還在吳王的身上下了賭注。
這是一種來自宿命式的預感。
「如果我沒有死在征戰的路途上,那便會死在與時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