匄,看着士匄的背影想道:「如果范氏玩不來,陷入泥潭對我也不是壞事。」
這個跟什麼呂武心理陰暗沒什麼關係,換作陰氏陷入泥潭的話,其餘的卿位家族也會是那樣的心態。
畢竟,晉國的卿位家族既是合作也是競爭的關係,真不是什麼關係上無比單純的朋友。
時間在大家都有事情做的過程中流逝。
又是一年的秋去冬來,再迎來春暖花開。
呂武一直捉摸不透自己所處的年代到底是公元前多少年,後來也就不再瞎琢磨了。
在這一段時間裏面,楚國對吳國的戰爭一直在持續。
宋國那邊給晉國遞了消息,傳聞中楚軍進行了分散,大肆地攻掠吳國人的定居點,雙方並沒有因為第三次「蕪湖之戰」分出勝負而減少流血,相反是流的血更多了。
這一次楚軍表現得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殘暴,卻也因為楚軍的殘暴而讓吳人的抵抗更堅決。
雙方在森林之中,在山地之上,在河流駕舟,在農田泥濘,一處處都有互相搏殺的身影。總的來說,楚軍的傷亡遠比吳人更少。
吳人後來不再跟楚軍正面搏殺,搞起了各種零零散散的破壞和暗殺,包括在水源下毒,有預謀和計劃地偷襲落單的楚軍,或是趁着夜色放火什麼的。
「此等戰事,見所未見也。」士匄覺得很震驚。
除了呂武之外,其餘人同樣吃驚。
那是跟他們理解中的戰爭屬於完全不同的風格,過於血腥和殘酷,再來就是亂成一鍋粥了。
中行吳問道:「鄭、宋坐視吳國慘狀?」
楚國對吳國的用兵沒有減少,相反是越投入越多,有點要將吳國從地圖上徹底抹去的狠勁。
士匄說道:「鄭、宋皆被楚驚嚇,不敢妄動。」
他們為什麼聚起來?不就是現在不允許吳國從地圖消失嘛!
沒有了吳國在邊上一直給楚國搗亂,難道要指望鄭國或宋國像吳國那樣不講規矩的亂玩?
呂武很失望地看了士匄一眼,看得士匄很是羞愧,再說道:「為今之計,我需出兵南下矣。」
去尼瑪的。
小弟不頂用。
老范家好像也能力不足。
無法坐視吳國亡國,晉國再不樂意也要上了。
他們已經修生養息了兩年,於當前這種大爭之世很難得。
太平日子不能過得太久,長時間不上戰場的話,一大幫人就要被養廢了。
元戎要搞團建活動啦?雖然是跟另一個霸主剛正面,一個個也是期待了起來。
兩年沒有納賦,大傢伙光交稅,再不獲取一些戰利品,哪怕是小日子過得舒坦,關鍵是心裏不舒服啊!
呂武盯着士匄的眼睛,說道:「范氏出四『師』,兩『師』留駐『虎牢』,餘下歸建。」
自知有愧的士匄站起來行禮應:「諾!」
呂武掃視其餘人一眼,不緊不慢地再次開口,說道:「余『卿』各出兩『師』,每『軍』空缺一『師』使諸家補全。如何分配,各『將』自處。」
所以,又是一次四個軍團齊出動?
魏絳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不敢說話。
別說是兩年,哪怕是一天都能讓很多時間發生改變。
在這兩年的時間裏,陰氏和魏氏沒有了魏琦做主魏氏時期的親密,兩家算是徹底變得陌生,甚至還在「大荔」那邊出現了矛盾。
呂武有看到魏絳的異狀,懶得理罷了。
他看向中行吳,說道:「你率上軍先行往東,巡視衛、曹、魯、齊、紀、莒、譚諸國,親邀列國於『虎牢』會盟。」
目前晉國的東面很熱鬧,衛國和曹國、魯國已經打了一年多,齊國還在不斷內部平亂,復立不久的紀國和譚國忙着站穩腳跟,莒國則是欺負淮夷諸聯盟上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