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大寶眯着眼睛看着曹剛,臉色很淡,似乎什麼都不想說。
可是曹剛還是一個哆嗦。
太嚇人了!東廠這些人沒一個好人。
想到自己這些天的遭遇,曹剛都有些要崩潰了。
董大寶心裏一點負擔都沒有。
自己只是讓他說真話,又沒讓他做偽證。對東廠來說,這都是天大的好事了。至於說威脅他殺人全家,自己乾的不就是這個買賣嗎?
曹剛打定了主意之後,連忙趴在地上說道:「大人,小人做了這麼多年的仵作,跟着父親從小就學,是一輩的手藝。」
「雖然談不上多精湛,不如東廠的大人們,可是一個人是被砒霜毒死的還是病死的,小人一眼就能夠看得出來。」
「何況驗屍的時候要以銀針探喉、銀針刺胃,怎麼可能驗不出來?吃了砒霜死的人,面色發青、嘴唇發黑,一看就知道了。」
海瑞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很好,你說的是實話。」
「那本官問你,既然你明明知道他是中毒而死的,為什麼還要寫他是病死的?」
「大人,我有什麼辦法?」曹剛苦笑着說道:「我只是一個仵作,上面的人讓我寫他是病死的,我就只能寫他是病死的。」
「上面的人?上面是誰?」海瑞盯着曹剛問道。
「回大人,是李通判。」曹剛連忙說道:「當時是他找到小人,給小人留了二十兩銀子,還告訴小人一定要寫成病死。」
「如果小人敢寫成中毒而死,不但這份差事沒了,小人也得進大牢。大人,小人也是沒辦法!」一邊說着,曹剛一邊哭了起來,哭得那叫一個悲涼悽慘。
他給海瑞不斷的磕頭道:「大人明察,我也是沒辦法呀!」
海瑞擺了擺手,看向不遠處的王用汲,直接說道:「讓他簽字畫押。」
「是,大人。」王用汲點了點頭,伸手拿起所錄的口供,走到曹剛的面前,讓他簽字畫押之後,這才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帶下去吧。」海瑞一擺手。
所有人臉色的都不是好看好看。
孔尚德臉色發黑。
一邊的孔尚賢也跟着同樣臉色發黑。
兩人都有了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趙賢眼眸之中暗暗透露着謹慎。
這個海瑞實在是太厲害了,他這才到山東幾天?
德王府和魯王府的事情,他辦好了。原本以為他就已經很厲害了,沒想到還暗中查了這麼一個案子。
從他審案子的這個過程來看,這早就是胸有成竹了。
憤恨的看了一眼孔尚德,趙賢知道這個人這一次跑不了了。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蠢貨,自己怎麼會落到如此尷尬的境地?
轉頭看了一眼孔尚賢,趙賢更是生氣。
你們一家都是蠢貨嗎?
他現在更害怕這個蠢貨干蠢事,尤其是牽涉到自己的。可是又沒什麼辦法,只能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表面上還得維持冷靜。
海瑞沒去看他們,一拍驚堂木,看着孔尚德說道:「孔尚德,你要不要說的什麼?如果你老實交代,看在你的身份上,本官會在陛下面前為你求情。」
海瑞這話一出來,孔尚德頓時神情變化了起來,隨即咬了咬牙,陰狠的說道:「大人,我是冤枉的!」
「好。」海瑞點了點頭說道:「來人,帶李通判。」
時間不長,又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被帶了上來。
走上大堂,來人直接就跪在了地上,趴下給海瑞磕頭道:「李延年參見大人。」
海瑞點了點頭,看着李延年,緩緩的說道:「本官問你,你可曾吩咐過仵作曹剛,讓他將曹興旺的中毒而死改為病死?」
李延年連忙說道:「回大人,確有此事。」
趙賢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