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月,你怎麼來了?」掘突在顫抖的火光下,詫異地對着來者詢問道。
「掘突,作為你的夫人,我不可以隨軍照顧你嗎?再說,我還是受人所託。」馨月淡淡地從嘴角露出一股笑意。
「受誰所託?」掘突似乎意料到了什麼,眼中閃爍着淚花。「太后娘娘,這裏還有一封她的信。」馨月小心取出信箋,遞到了掘突手裏。
掘突激動地打開信封,仔細將信讀了一遍,不禁欣然笑道:「真是沒想到,太后娘娘還是那麼足智多謀,行了,馨月,你留在軍中,看我怎麼破敵吧。」
「掘突,你真的讓我留在軍中?」馨月閃爍着含情脈脈的眸子,默默地注視着掘突。「沒錯,現在看到你,就讓我想起了誰。」掘突不由得暗暗嘆了口氣。
「掘突,下一步應該怎麼行動?你有沒有新的決定?」這時,帳幕一開,興沖沖的程榮和安童步了進來。
「當然有,程大人,安童,我給你們瞧一封密信。」掘突喜滋滋地將書信取了出來,遞給了手足無措的程榮和安童。
「敵軍超過十萬主力龜縮在鎬京,咱們迅速掃平鎬京周圍的據點,挖掘壕溝,佈置路障,將宋王大軍的糧道和援兵路線全部截斷,坐待鎬京混亂!」掘突神采奕奕地展開地圖,胸有成竹地佈置道。
帷幕的外面,一雙銳利的眼睛冒着凶光,忽然消失在黑夜裏。
鎬京,坐立不安的惠恩從水龍書人殿直接走進芸娘的坤寧宮,但見宮內光線昏暗,等到惠恩走進來的那一刻,忽然燈盞齊亮,一個圍着披風的人出現在了惠恩的面前。
「芸娘,怎麼樣?監視掘突軍中的人有什麼消息?」惠恩神秘地合上了帷幕,面帶期望地問皇后芸娘道。
那個披着披風的人終於緩緩放下了披風,露出了廬山真面目。
「你?」惠恩頓時驚呼了一聲。「對,正是我,我在水龍關的探子知道褒姒會派人給掘突出謀劃策,所以就做了這個人皮面具,前去騙騙掘突,果然,掘突將要出兵在鎬京周圍挖掘壕溝,截斷我們的糧道和援兵,所以臣妾可以真切地回答王上,我軍只有出擊,才可以先聲奪人!」
出現在掘突面前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皇后芸娘。
「芸娘,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找個替身留在宮中,自己卻以身犯險,到安陽詐騙掘突?要知道,若是你有什麼不測,朕也不想活了!」惠恩立即一把奪住芸娘的柔荑,激動萬分道。
「王上,你何必如此擔憂,臣妾為了王上,甘願粉身碎骨!」芸娘的面頰上,不知不覺流出兩行清淚。
「來人,立刻把宋瑞和衛侯叫到書房,朕有急事找他們去辦!」惠恩衝着芸娘點了點頭,然後翻身回了水龍書人殿。
「王上,情之一字,可以移動本性,只要你有情,我芸娘自是手到擒來!」芸娘瞥了瞥惠恩的背影,從殷紅的櫻唇間,甭出一絲詭異的冷笑。
安陽大帳,掘突和馨月一起俯視空中淡雲籠罩的新月,馨月見掘突看得那麼入神,不由得好奇地問道:「掘突,你看月亮看得那麼專注,莫非沒有什麼感慨嗎?」
掘突眉目欣喜地面對着馨月,一臉幸福地說道:「馨月,我在想姒兒,所謂心靈感應,有時候真的是存在,雖然人相隔那麼遠,但是,我還是能感受到蒹葭宮的氣息,馨月,人間若是沒有愛之一字,那就什麼都煙消雲散,你懂嗎?」
「人間最悲哀的是,不曉得愛的價值,那個人回鎬京後,不知道會不會幡然悔悟!」馨月用皓腕托着臉蛋,喜滋滋地凝視着掘突。
「喂!你聽沒聽說,掘突元帥率領的大軍就要開始在京畿挖掘壕溝,完全阻斷京畿和鎬京的交通,咱們百姓種不起來地,眼看要顛沛流離了!」安陽城內,這幾日忽然人言洶洶,滿城風雨。
「啟稟大人,看來一定是鎬京的細作又到這裏來散佈流言了!」遠處的山丘上,程榮正心曠神怡地搖着羽扇,他的身邊,一名副將上前拱手稟報道。
「嗯,來了一回又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