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風棠領着王會長三位去了隔壁屋子開藥方去了,小花也去了,去聽一些後續的照顧事宜。
當然了,楊若晴格外叮囑了小花,急得讓劉大夫他們給抹點藥止痛消腫。
屋子裏,就剩下楊若晴和大安姐弟倆。
楊若晴跟大安這道:「你這趟,撿回一條命。這事兒爹娘要是曉得了,得後怕死。」
大安苦笑,「那姐就別跟爹娘那說。」
楊若晴道:「你覺得這事兒能瞞得住?且不說你這臉色白得跟紙似的,就花兒那臉,除非咱爹娘是瞎子!」
大安一臉汗顏,低聲道:「都怪我,是我沒用,護不住小花。」
堂堂的男人陪着媳婦回娘家,沒想到還讓媳婦挨了老丈人的巴掌,實在是自己這個做丈夫的失職!
楊若晴看到大安如此愧疚的樣子,趕緊安慰他道:「這不怪你,你自個都被許大奎那個狗日的給灌醉灌昏迷了,要是你是清醒的,給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欺負咱小花。」
大安蹙眉:「說來說去,還是怪我不勝酒力,才會讓小花受這樣的委屈,讓姐你們擔心……」
楊若晴道:「既然事情都已經發生了,說這些也沒用。當務之急是你好好養好身子,後天就要過年了。」
「那爹娘那邊……」大安一臉的糾結。
楊若晴一咬牙道:「紙包不住火的,咱還是實話實說比較好。等會等小花過來,我再問她意見,許家這娘家還藥繼續走動不……」
「姐,不用問了,打死我都不會再踏進許家村半步了!」小花的聲音突然插進來,人也出現在屋門口。
楊若晴和大安一同扭頭看向小花。
大安有點焦急,道:「花兒你先別這麼說,這件事因我而起,我應該在飯桌上跟他們開誠佈公的說清楚我不勝酒力,你親爹他們只是熱情過度讓我一時沒招架住,或許,這就是他們待客的方式!」
的確,很多莊戶人家男人們待客的方式還真是這樣。
野蠻的勸酒,因為在他們的概念中,如果去別人家做客酒沒能喝過癮,那做客也是失敗的。
不管你準備多少菜,關鍵在於一個酒字!
小花三步並兩來到床邊,焦急道:「大安哥哥,你就別再幫我那個親爹說好話了,我不是小孩子,我已經是大人了,峰兒的娘。」
「這趟回許家,我是親眼看到,親身感受到了他們的『熱情』和『真心』!」
說到這兒,小花轉身跟楊若晴這道:「姐,昨夜我哭了一宿,不是我這臉頰疼才哭的,而是懊悔自個。」
「我當初真的不該耳根子軟被他們幾句好話,被盧氏幾把眼淚,被他們帶去了幾袋子土豆和紅薯就給弄傻了,真的相信他們心裏是有我的。」
「因為我的傻,我的心軟,差點害死了大安哥哥的命,差點害得峰兒沒有爹,爹娘沒有兒子,我自個也沒了丈夫……」
「許家那條路,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走了,往後他們要是還有臉跑來找我,我直接拿笤帚趕出去,不怕別人戳脊梁骨!」
聽到小花這錚錚的聲音,楊若晴也是滿臉感慨。
「說到跟許家認親這事兒,其實我也有責任。」楊若晴道。
「若是當初我能多考察許大奎和盧氏,也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這回,真的是拿我親弟弟的性命去做試金石,檢測出許大奎和盧氏的壞!」
「大安,小花,是姐姐的錯,姐姐心裏也很懊悔啊!」楊若晴說着,眼淚也掉了下來。
大安急了,伸出那雙常年握筆的秀氣的手,輕輕握住楊若晴的手。
「姐,你千萬別這麼說,我這不是好好的麼?先前劉大夫他們也說了,我不過是酒精刺激到了胃,這兩日吃點清淡的東西,再喝他開的藥慢慢調理着,」
「像我這麼年輕,才剛剛二十出頭的年紀,正是龍精虎猛,恢復力極佳的年紀,你千萬不要為我擔心!」
楊若晴點點頭,心道咋能不擔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