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吵嚷了,晴兒過來了,說點正經事兒吧!」
老楊頭原本是蹲在東屋門口抽旱煙,瞅見楊若晴過來,他把旱煙杆子從嘴裏拔出來,沖對面鬧哄哄的西屋那吆喝了一嗓子。
然後自己則起身來,跟在楊若晴的身後也進了西屋。
瞧見楊若晴過來了,西屋裏立馬安靜了下來。
楊華明趕緊來到楊若晴跟前,迫不及待的道:「那個死丫頭還是那副死樣子,不值得同情了,隨便她是死是活被人欺負吧,咱不管了!」
楊若晴哭笑不得,道:「四叔,你別這樣說,荷兒這趟吃了不少苦頭,也受了不少刺激,得慢慢來,越急越壞事!」
楊華明一臉的沮喪,讓開身子,「你去試試吧,我是沒轍了,再刨問下去,我都快要瘋掉了。」
楊若晴於是來到床前,便見楊若荷直挺挺躺在那裏,眼睛空洞木然的瞪着帳子的頂篷,臉上沒有半點表情。
若不是她臂彎里還摟着飛飛,手指有以下沒一下輕輕撫摸着飛飛的脊背,不然真的要以為她是個泥雕木塑的假人了。
「荷兒,我們都曉得你這趟出去吃了苦頭,現在你爹心疼你,想要給你出口氣,」
「你若是也想要出口氣,你最好就配合一下。」
「若是你自個都無所謂,覺得被人割了舌頭,劃花了臉,肚子裏的孩子還搞沒了,這都可以算了的話,那我們自然也就不用瞎折騰,該幹嘛幹嘛唄!」
楊若晴這番話說完,楊若荷的眼珠兒骨碌碌轉了一圈。
反應還不是很大,但這邊,楊華明他們炸窩了。
「啥?生孩子了?」劉氏驚叫起來,然後撲騰着雙臂跟一隻老母雞似的撲到了床邊就去揭開被子要看楊若荷的身體。
楊若荷驚慌的叫了起來,身體往後縮,一邊去揮趕劉氏的手。
飛飛也跟着跳了起來,半蹲在床裏面朝劉氏這裏就是一通狂吠。
「狗東西吵死人!」劉氏也不曉得是哪裏來的膽量和勇氣,一把就將飛飛抓了過來,反手甩出了屋子。
飛飛在院子裏摔了兩圈,嗷嗚一聲,慘叫着夾着尾巴不曉得跑哪去了。
聽到飛飛的慘叫,楊若荷這下坐不住了,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想要去找飛飛,眼前突然黑了,一陣天旋地轉後她往後仰倒在床上。
楊若晴掐了把她的鼻子下方,她立馬就醒了。
醒來習慣性的張嘴就要說話,嘴巴里卻發出兩聲空洞的啊啊聲。
楊若荷急壞了,眼淚簌簌往下掉。
楊若晴道:「飛飛的一條腿斷了,應該也是那些惡人打的吧?你就算不想為自己報仇,也得為飛飛出口氣吧?」
楊若荷的眼淚刷刷就掉下來了,雙手緊緊揪着被子,嘶啞的哭了起來。
一屋子的人都滿頭黑線,每個人心中都充斥着同樣的想法,荷兒這丫頭,真的是上輩子欠了飛飛的。
把一隻狗看得比自己的命還要重,至於爹媽和閨女,早就不曉得丟到哪個爪哇國去了。
楊若晴也是側過身去,悄悄摸了把額頭的汗。
對這個堂妹,真的是無語了,把她當人看待真的是讓自個受內傷。
反正楊若晴現在就把楊若荷也當做家裏的一隻畜生看待,家裏的畜生跑出去被別人給打殘了,所以這主人必須要去找那個人討個說法,僅此而已。
「只要你乖乖配合我們找出那個害你的壞人,我們就去把那個壞人的腿也打斷,給飛飛報仇,也順便給你報仇。」楊若晴接着道。
「你若是願意,就點點頭,要是還不願意,咱就都不廢那力氣了。」楊若晴又道。
楊若荷連連點頭,嘴裏啊啊的叫着。
楊若晴直接跟楊華明道:「四叔,紙筆呢?」
楊華明早就等在一旁,聞言趕緊過來道:「在呢,早就準備好了。」
楊若晴讓楊若荷坐到了桌邊,對她道:「當年爺教你的字還記得一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