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兒,好侄女,何必要跟大伯我搶生意呢?」
堂屋裏,楊振邦急吼吼湊到楊若晴跟前,賠着笑道。
楊若晴吃着糕點,優哉游哉的道:「堂伯,你這話說的,你做你的聲音,我做我的,有錢大家各憑本事賺,你怎麼能說是我搶了你的生意呢?」
楊振邦拍着大腿,「二等的水田,我出二兩銀子收,你來個四兩銀子,那我還收個屁呢?」
「屁無色無形,要是堂伯你有那個本事收到,那我真心佩服你。」楊若晴笑嘻嘻道。
楊振邦氣得一個倒仰。
然後,他看了眼身後,確定這會子這堂屋裏就他跟楊若晴兩個人在,楊振邦壓低聲道:「晴兒啊,大伯可是把你當親閨女才跟你說,這回是個發財的好機會,」
「那些水田,咱一口價,都二兩銀子收,有錢咱一塊兒賺,為啥要多給錢給那些破落戶呢?他們又不會念你的好,又不會把你當菩薩供起來!」他道。
楊若晴勾唇,不語。
心裏卻在想着,我楊若晴不做濫好人,但我楊若晴也不做落井下石的奸商。
該四兩銀子的田,她一文錢都不會少給。
該二兩銀子的田,她也一文錢不會多給。
看到楊若晴不說話,楊振邦更加坐不住了。
最近,他幾乎把八成的家底全部砸在一樁大單上面。
如果這樁大單做成了,那麼,他就可以一把買下慶安郡看中的那座三進的大宅子,還能把上回去揚州採購布料,看中的那兩個揚州『瘦馬』給買回來,養在慶安郡的大宅子裏。
那兩個『瘦馬』,可是價值千金啊,揚州那邊的鹽商最喜歡那種調調。
三寸金蓮,掐一把就能斷的楊柳細腰,還有那勾魂攝魄的眼神……
這可遠遠甩了家裏林氏那個水桶腰的黃臉婆十八條街!
到時候再生幾個兒子,幾個如花似玉的閨女,哈哈哈,這神仙日子,不要太好過!
只是眼下,八成的錢都抽掉到了一筆大單子裏,而且還不夠,不夠的那一部分,楊振邦也已經想好了,就從這田地的差價里賺。
他二兩銀子,或者壓得更低,一兩銀子收一畝田地,收個幾百上千畝,到時候一轉手賣掉,純賺個幾千兩銀子不成問題。
一把砸進那筆大單子裏去,就啥都有了。
「晴兒侄女,這趟收購水田你就別插手了,反正這整哥一片的眠牛山都是你在搞,漫山遍野都是寶,你又何必跟你堂伯我爭那幾畝水田呢?」楊振邦改為哄了。
楊若晴笑得更歡了,「堂伯,瞧你這話說的,一句比一句不中聽呀。」
「這眠牛山,不是我楊若晴一個人的,是整個父老鄉親們的。」
「咱大傢伙兒各憑本事,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你要是想挖寶,就進山去呀,何必說那種風涼話呢!」她道。
楊振邦並不是沒有打過這眠牛山的主意,尤其是當初看到楊若晴把山裏的山貨,草藥,一波波往外面運送,換成噹噹響的銀子,他眼紅得跟一隻狂暴的兔子似的。
然後也拉着一伙人進了幾趟山……
吃不得山裏的苦頭,又都是外行。
更重要的是,楊若晴的藥材有固定且大批量的銷售渠道,那就是南方軍營。
而楊振邦的藥材卻很難賣出去。
藥材這一塊,早已形成了行業圈子,你楊振邦一個賣布料的,突然拉着幾車藥材去賣,是沒有醫館敢要的。
而且,價錢還那麼高……
炮製的也不專業,甚至還有很多濫竽充數的東西在,所以,楊振邦最後灰頭土臉離開了眠牛山,接着賣他的布去了。
楊振邦又對楊若晴這道:「要不這樣,這波田地的生意你別搶我的,讓我一個人來做,事成後,我給你三成的分紅咋樣?」
楊若晴搖頭,「不行。」
「那就四成!」楊振邦一臉肉疼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