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子,這手勁兒夠大!」旺福被打得摔到地上,吐出一口帶血的痰出來,掙扎了好幾回都站不起身。
「跟我媳婦賠禮道歉!」駱風棠陰寒着一張臉,來到旺福的身前,垂目看着腳邊趴得像一條狗似的男人。
旺福仰頭看着駱風棠,獰笑着。
牙齒縫隙間,唇角,全都是血。
讓他的笑容看起來,有種說不出的血腥和猙獰,就好像一個惡鬼似的。
孫氏長這麼大都沒見過這樣的場面,嚇得渾身顫抖,不敢看。
楊若晴趕緊將孫氏拉到自己的身後,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孫氏的視線。
有時候,鬼並不可怕。
因為鬼,只是來自於內心的一種感覺,恐懼的感覺,虛無縹緲。
而有的人,卻比鬼可怕一萬倍。
譬如,眼前這個旺福。
他是惡鬼,是色鬼,萬惡淫為首,他是十惡不赦的鬼!
「要老子跟一個女人賠罪?嘎嘎,老子可是爺們!」旺福嚷嚷道。
駱風棠抬腳,踩在旺福背上。
旺福只感覺好像是這眠牛山塌陷了,滿山的石頭全堆壓在他的背上,身下的地面都似乎要被壓得開裂了,渾身的骨頭都發出了破竹般的清脆聲響。
「哎……喲……」
就連哀嚎的聲音,都支離破碎。
「給我媳婦磕頭賠罪,不然,現在就把你活埋了。」駱風棠冷冷道。
腳下一點點的加重力度,好讓旺福真真切切的感受到痛苦。
旺福的腦門上冷汗跟豆子似的往下滾,眼中只剩下恐懼了。
「我賠罪我賠罪!」他沒命似的喊了起來。
駱風棠方才把腳移開。
看到旺福跟一條狗似的跪在自己面前磕頭賠罪,楊若晴突然覺得就算現在殺了這個老男人,都沒有半點爽感。
她兩世為人,有兩個最討厭的人,分別為一男一女。
女的自然是周霞,男的,正是眼前的旺福。
緣分啊,這兩個最討厭的人竟然還做過露水夫妻,生了一個兒子呢。
話說,旺福應該還不曉得周霞為他生了個兒子的事吧?
「晴兒姑奶奶,我是真的怕了你了,我也不曉得哪裏得罪了你,算上上回那次,這已是你第二回打我了……」
「我招你不起,我躲還來不及嘛?」
「我又沒有得罪你啥,為啥要這樣跟我一個絕戶老頭兒過不去啊,嗚嗚嗚……」
旺福趴在地上,竟然還嗚咽了起來。
第二回?
楊若晴怔了下,突然想到了什麼。
是啊,兩年前,周霞的香囊從旺福身上掉下來的時候,她和蕭雅雪兩個人就已經把旺福抓過來審問和吊打了一頓呢。
算上今夜,確實是第二回。
「你記性這麼好,那怎麼不記痛呢?還敢沖我大吼大叫,想死嗎?」
楊若晴雙臂抱在胸前,冷冷打量着地上的旺福。
「我問你,大平出事,你不留在家裏料理後事跑出去,為啥?」楊若晴喝問。
旺福哭喪着個臉道:「當時我那小舅子都要來殺我了,我哪裏敢在家裏待啊!」
「那你既然都跑掉了,為啥又要回來?」楊若晴又問。
旺福道:「外面日子不好過啊,還是家裏舒服……」
楊若晴翻了個白眼,不好過咋還長膘了呢?
「那既然你回村了,為啥不回家?為啥要鬼鬼祟祟躲在牆角那裏嚇唬人?」楊若晴再問。
問到這個,旺福的臉上掠過一絲兇狠和憤怒。
「我不在家,我兒子大平也被雷劈死了,家裏就她們婆媳兩個帶倆孫女在。」
「兩個寡婦呢,寡婦門前那是非多啊,我不急着回家,我倒要看看這村裏有哪些狗日的敢去爬我家的牆!」
楊若晴滿頭黑線。
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