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金寶又去村口請了楊華忠,後院請了楊華洲,前院請了楊永進。
就這樣,一眾人浩浩蕩蕩的出了老楊家的院子,簇擁着楊若荷回余家村。
楊若荷懷裏抱着飛飛,在眾人的簇擁下來到老楊家門口。
瞅到那停在正門口青石板路上,鋪了被子的牛車。
此時,那老牛已經甩着尾巴在地上拉了一大泡牛糞,兩個老婦正在那裏為了誰去撿那一泡牛糞而爭吵呢。
莊戶人家,燒火引柴啥的,最好的料子就是牛糞了。
把撿回去的牛糞喝着稻草碎末在一塊兒攪拌均勻,然後用糞撈子撈一瓢,用力甩在黃泥糊着的牆壁上。
這粘性極好,扒在上面下不來。
然後再經過風吹日曬,牛糞里的水份一點點蒸發掉,最後就留下一隻乾燥的,輕薄的牛糞餅餅。
這牛糞餅餅啊,冬天用來給爐子引火啥的,掰幾塊,燃點很低,然後燒起來也沒啥濃煙。
氣味不像用豬糞狗糞晾乾的,幾乎沒有啥異味。
而牛呢,因為比較貴,一個村子裏的牛,統共也就那麼幾條。
余金寶家的這條牛,可是當初楊若荷的陪嫁呢。
所以這牛在門口等待的過程終忍不住拉了一泡,就被兩個出來撿糞的老婦給盯上了,而且為此起了爭執。
這會子,老楊家人出來,剛巧這兩個老婦爭執得難分高下。
楊若荷看到這狀,眉頭緊緊皺在一起,一手抱着飛飛,另一手捂着鼻子往後退。
然後,一雙眼睛去瞪余金寶:「瞧瞧你做的好事,就拿這破車來接我?」
「還拉了一泡屎,噁心得不要不要的,我都不想回去了!」
楊若荷說道。
余金寶站在原地,搓着雙手,一臉的難色。
楊若荷又去朝楊華明那道:「爹,咱家明明有馬車呀,為啥還讓我坐這麼差勁的牛車啊?風吹日曬的,我不干!」
她狠狠跺了跺腳,被她摟在懷裏的飛飛也似感受到了她的心情,也朝着那邊的牛車吠叫了兩聲。
「你們瞧,不止是我,就連飛飛都不想坐這牛車呢!」楊若荷道。
楊華明皺起了眉頭,對楊若荷道:「咱家的馬車是咱家的,牛車是余家的,你現在是老余家的媳婦,坐老余家的牛車回去,是應該的,何況,這也是他們老余家對你的心意。」
楊若荷撇撇嘴,一臉的不情願。
指了下那邊還在為了一泡牛糞爭執不下,互不讓步的兩個老婦人。
「你瞧瞧,都這樣了,我咋坐牛車啊?」她道。
楊華明道:「我來跟她們兩個說下。」
然後,楊華明走了過來,做起了調解員。
可是,兩個老婦互不相讓,一個堅持說牛糞是自己第一眼看到的,另一個則說誰先下了第一鏟子,牛糞就歸誰。
兩個婦人都不講理,楊華明着實無奈。
「兩位嬸子啊,你們這可就為難我了啊,總不能叫這老牛再拉一泡吧?」
楊華明一臉無奈的道。
可是,兩個老婦人還是站在那,互不相讓。
楊華明道:「我這裏有一文錢,你們誰讓一步,這一文錢就拿去買只包子吃,咋樣?」
兩個老婦都瞅了眼楊華明手裏的一文錢,撇撇嘴。
毫不掩飾的嫌少。
最後,老楊頭道:「要不這樣吧,你們都別爭搶了,大家都是隔壁鄰居,別為了一泡牛糞傷了和氣。」
「這樣吧,誰先讓,這一文錢就歸誰,我家後院還有一條牛,那牛今個估計也要拉牛糞,回頭它拉了,牛糞我送給讓步的那個,咋樣?」
「你說話算數不?」其中一個老婦人動了心,問老楊頭。
老楊頭笑了笑道:「一口唾沫一口釘。」
那個老婦人又道:「你家譚氏,從前眼不瞎那會子,專門跟咱搶牛糞,我才不信你們當真捨得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