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兒,不好了,出大事了!」
那日松神色陰沉,步伐急促的來到的後院的時候,楊若晴正跟孫氏還有小花幾個在一塊兒拾掇面前籃子裏的蘿蔔。
災荒了快一年了,地里幾乎就無產出。
早春時候的麥子,後來的稻穀,菜園子裏的菜,幾乎全都被蝗蟲給吃了。
好不容易熬到下半年,第一茬蘿蔔終於能吃了。
當這些蘿蔔才長到跟小孩子拳頭大小的時候,孫氏就已迫不及待鏟了一籃子回來給一家人吃。
那日松過來的時候,楊若晴正蹲在地上,手裏挑揀着幾隻還白皮,綠葉,根須部位還帶着泥土的白蘿蔔在手裏,
心裏在琢磨着今個晌午是用這蘿蔔燒豬肉呢,還是去魚塘撈條胖頭魚回來,燒一鍋辣乎乎的魚頭蘿蔔火鍋。
猛地聽到那日松這話,楊若晴抬起眼來看向他。
「天塌下來還有高個頭頂着呢,你這麼慌慌張張做啥嘛!」她笑嘻嘻道。
心裏有點不太爽,心道那日松今個是咋啦?
沒看到老娘和幾個妹妹弟媳都在嘛,咋咋呼呼的嚇到她們咋辦?
可是,那日松今日似乎沒聽明白她話語中的暗示,他整個人的心神都好像亂了一些。
「是真的天塌下來了!」他沉聲道,又看了眼楊若晴身旁的孫氏他們,接着對楊若晴道:「我先去前院等你吧!」
「別走,有啥話就在這裏說。」孫氏突然出聲道。
壓根就不給楊若晴阻止的機會,婦人接着問那日松:「是不是我家兒子女婿那邊有啥事?快些說,不准瞞着我!」
那日松好少看到這樣的孫氏,他問詢的目光隨即投向楊若晴。
楊若晴知道避不開了,也只能對那日松道:「到底啥事兒?你就在這說吧!」
那日松皺眉道:「齊皇駕崩了!」
「啥?」
楊若晴的分貝也猛地拔高了,「真駕崩還是假駕崩?消息可靠不?若是駕崩?又是咋樣駕崩的?」
棠伢子現在可是齊皇身邊的第一護駕,保鏢啊。
齊皇要是真的駕崩了,他的責任……
那日松道:「消息從河蘭州那邊過來,是我們自己的那條信息網過來的,消息應該是真的。」
「聽說,齊皇是因為生吃了一隻蝗蟲,中毒而亡!」
「吃蝗蟲不會死啊!」邊上的小花也忍不住道,「咱莊戶人家上回也吃了,跟蟬蛹差不多,脆脆的,不會中毒啊!」
楊若晴道:「咱那是用油鍋里炸的,高溫消毒了。」
「咱現在要討論的不是蝗蟲的吃法,那日松,你告訴我,那蝗蟲該不會是棠伢子幫忙挑選獻給齊皇的吧?」楊若晴又問,呼吸都跟着急促了幾分。
那日松的臉色已經非常的難看了,幾乎可以說是冷到了冰點以下。
「嗯,正是風棠兄親手獻上去的!」他道。
楊若晴瞳孔一陣瑟縮。
「完了,這下棠伢子掉到淤泥里了!」她沉聲道。
「謀害皇帝,這可是天下的罪人,是要誅九族的……」
話還沒說完,耳邊突然傳來『砰』一聲響。
卻是孫氏手裏的蘿蔔掉到了地上。
「女婿……」
孫氏低呼了一聲,眼皮一翻白,整個人暈死過去……
……
「你呀你呀,讓我說你什麼好?兒子都那麼大了,自己做事還是冒冒失失的。」
「晴兒娘這段時候一直在擔心大安和風棠,晴兒都是跟她那裏報喜不報憂的,」
「你看看你做的好事?把晴兒娘直接給嚇暈過去了!」
屋子外面的院牆一角,蕭雅雪揪着那日松的耳朵,正跟那壓低聲數落他。
那日松也是一臉的懊惱。
蕭雅雪一抬頭,看到楊若晴從屋子裏出來。
她忙地收回手,朝楊若晴那招手:「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