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快停下!」
沐子川一手捂着口,另一手拍了下駱風棠的手臂。
駱風棠剛把車停下來,沐子川便從車上跳了下去。
衝到了路邊的水溝旁,再也忍不住,俯身一通乾嘔。
嘔得那叫一個天昏地暗!
這邊,駱風棠坐在馬車上,一條腿自然垂落,另一條腿則踩着沐子川坐過的地方。
手肘搭在曲起的膝蓋上,指間把玩着趕車的馬鞭。
他朝沐子川的背影打了個響亮的口哨,挑眉笑問:「子川老弟,你還好吧?吐完了就上車來,我保證送你到家門口。」
沐子川嘔吐的背影,一陣僵硬。
接着又俯下身去,恨不得把胃汁吐出來。
車廂里,楊若晴聽得滿頭黑線。
她算是見識到了某人的腹黑了。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這場『鬥法』中,沐子川完敗!
水溝那邊,沐子川總算是吐完了。
就着水溝里的清水他擦拭了下,蒼白着臉往這邊走來。
「咋樣?吐完是不是舒服些了?」
駱風棠笑問。
沐子川一言不發。
從車上把自己的雨具和裝書的竹筒一樁樁拿了下來,背在身上,黑着臉往前走。
不一會兒,就進了村口。
身後,楊若晴撩開車廂帘子,看了眼沐子川負氣而去的背影。
輕輕搖了搖頭。
她的目光隨即又落到駱風棠的身上。
看他一臉的春風得意,她無奈一笑。
「哎,你跟他鬥來鬥去有啥意思嘛?」她問。
「沐子川跟李財主不同,他可不是咱的仇敵。」她道。
駱風棠卻似乎不大認同這話。
「李財主是我仇敵,這一點不假。」
「可沐子川這戝小子,比仇敵還恐怖!」他一臉嚴肅的道。
「為啥?沐子川一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的……」她道。
駱風棠卻皺了下眉:「手無縛雞之力是不假,可他挖牆腳的力氣,我看忒大着呢!」
「當着我的面,都敢跟你套近乎獻殷勤,我不治他才怪!」
「噗嗤……」
聽着他孩子氣的話,楊若晴忍不住笑了。
她伸出手來輕輕擰了下他結實的手臂。
「放心吧,你媳婦我是銅牆鐵壁,誰都挖不去!」
……
馬車停在建築工地旁,駱風棠和楊若晴下車來跟蓋屋子的工匠那打招呼。
發現楊華忠竟然也在其中。
「爹,你的傷還沒好利索,怎麼也來了這?」
楊若晴問。
楊華忠不以為然的道:「一點皮外傷,不礙事。」
「閨女,這趟去縣城,還順利不?」他又問。
楊若晴點點頭:「嗯。」
楊華忠又問:「那田地契約的事,跟鄒大人那說了沒?他怎麼說?」
楊若晴道:「提了下,大人會站在據理的這一邊的。」
她敷衍道。
田地糾紛的事兒,壓根就半字沒提。
進山尋白虎虎鞭的事,她路上跟駱風棠那也合計好了。
得瞞着家裏人進行。
聽到楊若晴帶回的答案,漢子鬆了一口氣。
「有大人這句話,那我就放心了。」
他道。
閨女這趟去縣城,他期盼的,並不是那個縣令如何的偏袒。
漢子圖的,就是一個清官,能公平公正的審理這事兒。
畢竟李財主財大氣粗,有有錢有勢。
要是他打點了關係,收買了官老爺,倒打一耙,這種事從前又不是沒聽過?
無權無勢的小老百姓,不奢求庇護,只求一個公正就好!
「閨女,棠伢子,你們也累壞了,趕緊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