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風棠從宮裏回來,發現楊若晴不在家,他先是去跟孫氏她們那裏打聽。
孫氏她們都不清楚,孫氏道:「晌午飯後,原本晴兒是要跟我們一塊兒陪小花去街上的一家醫館把平安脈的,」
「突然來了個人,給她看了一封信,晴兒就出去了,我當時問她上哪去,她說去見一個熟人。」
「至於哪個熟人,她沒說,我們當時趕着出去,也就沒問。」孫氏道。
駱風棠點點頭,「那或許是有正事要辦,天黑了,我出去尋尋,岳母你們先吃飯吧!」
駱風棠抓起邊上的一件披風,快步朝門口走去。
身後,辰兒跟了出來:「爹,我也去!」
駱風棠轉頭看着辰兒,不待他出聲,孫氏忙地拉住辰兒道:「外頭冷,天也黑了,讓你爹去接你娘,辰兒乖,在家裏乖乖的……」
辰兒卻把孫氏的手挪開,一臉認真的道:「天黑了,我擔心我娘會迷路,我是男子漢,必須要去找我娘。」
孫氏訝然了。
駱風棠的眼底騰起一抹欣慰,朝辰兒那邊招了招手道:「好小子,夠孝順,來吧,一起去接。」
……
父子邊走邊猜測着楊若晴可能會去的地方,走到一半,迎面過來一輛馬車。
聽到有熟悉的女音在喊他們:「棠伢子,辰兒,這大黑天的你們咋出來了啊?」
一個人從車廂里探出半截身子,正是楊若晴。
「娘還好意思問呢,爹不放心你,出來找,我陪我爹。」辰兒嘟起了小嘴,道。
楊若晴愣了下,隨即讓車夫停下車,招呼他們兩個進了車廂,車廂帘子落下來,馬車再次緩緩啟動起來。
「我下晝接到了小桃紅捎來的信,約我在那邊戲樓里見面,我就去赴約了。」
楊若晴話是對駱風棠說的,但手卻緊緊握住了辰兒凍得有點冰涼的小手,放到自己的衣裳里給他暖乎着。
駱風棠自然知道小桃紅,只知道她是晴兒安插在安樂侯府的一顆釘子。
目的就是分諸葛惠的寵,關鍵時刻能對諸葛家落井下石一把。
「她約你出來,有啥要緊事?」他問。
一般像這樣安插的釘子,除非迫不得己的情況,否則,最好都不要見面,以免引起別有用心人的懷疑。
聽到駱風棠的問,楊若晴的臉色變了幾分,唇角揚起一抹冷厲的弧度。
「小桃紅告訴我,諸葛家為了對付我們,打算從咱辰兒這下手呢1」
「啥?」
駱風棠驚得眼珠子都瞪大了,辰兒也是訝異的抬起了一張看似純良的小臉。
但隨即,他第一個反應過來,眼睛裏閃爍着激動而狡黠的光芒。
「娘,消息確切不?若是真的,那我可要好好準備準備啦,我都好長時日沒跟人動手了,渾身骨頭否在發癢呀!」他摩拳擦掌的道。
楊若晴和駱風棠對視了一眼,兩口子都為這奇葩兒子的反應,滿頭黑線。
駱風棠接着問道:「啥時候?以何種方式?小桃紅可打探清楚了?」
楊若晴道:「應該就是這幾天吧,聽說諸葛慶的娘正在暗中跟三教九流的人接觸,不惜花重金來綁架咱辰兒,以此來報復我們。」
「操!」
駱風棠氣得爆了粗口,一拳頭砸在邊上的馬車車廂的木頭上,車廂猛地顫抖了一下,連帶着前面趕車的車夫都停滯了下。
「沒事兒,你繼續趕路。」楊若晴對前面的車夫招呼了一聲。
然後,把駱風棠的手握住,檢查了下他發紅還破了皮的手指,瞪了他一眼:「你幹啥拿別人的事兒來折騰自個?」
口中說着,她拿出帕子來要為他包裹手指,被駱風棠拒絕了。
「就破點皮,連皮外傷都算不得,用不着。」他道。
「咱言歸真傳,這事兒……」
「爹,娘,我要做誘餌,請讓我做誘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