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房裏,紅燭搖曳。
新婚的兩口子都洗完了澡,換了乾淨的衣裳,這暑天,夜裏很悶熱,但是兩口子卻更熱。
為啥?
緊張的唄,兩人的頭上,身上,手掌心裏全都是汗。
澡算是白洗了。
「萍兒,餓了嗎?餓了就吃幾塊點心,我看你夜裏沒吃多少飯菜。」周生跟拿起桌上的一碟子點心送到萍兒的跟前。
萍兒輕笑着搖了搖頭,「我夜裏一貫不多吃的,周生哥,你要是餓了就吃幾口吧。」
周生也搖頭,「我也吃不下,那就留着給兩孩子明日吃吧,小孩子們應該都喜歡吃這種甜品。」
萍兒微笑着輕輕點頭。
兩個人站在桌子邊,大眼瞪小眼,突然就沒話了,空氣有點尷尬。
周生只能沒話找話:「那啥,花花睡了?」
萍兒點頭:「嗯,她夜裏一般都睡的早,寫過作業就睡了。」
「嗯,睡的早就好,兵兵也睡了,先前我去看了下,睡得還蠻沉的。」周生道。
萍兒勾了勾唇。
兩個人接下來又沒話說了,空氣越發的尷尬。
「時候不早了,要不,咱歇了吧?」周生問,問完,額頭上又冒了一頭的汗。
萍兒羞紅着臉,輕輕點頭。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來到了床前,周生站在那裏,正在猶豫着是不是躲到帳子裏去脫衣裳,一雙柔軟的手臂從他身後繞了過來。
周生怔了下,低頭一看,是萍兒。
「周生哥,你是我的男人,理當讓我來服侍你更衣睡覺。」萍兒低聲道。
這是她從前在雲城楊府養成的習慣。
夫人睡覺的時候,是她伺候。
老爺睡覺的時候,便是夫人伺候着脫衣服,這是她從小到大看到的,養成的,學到的規矩。
周生上身的衣裳被萍兒順順利利的脫了下來,露出結實健壯的臂膀。
長期的體力活,讓他背上的肌膚曬得黝黑,脖子上還曬出了一層死皮。
肩膀估計是長期挑擔子的,被扁擔活活磨出了一層厚厚的繭子。
這是萍兒第一次近距離的打量着異性,而且還是自己的男人,要跟自己過一輩子的人。
萍兒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周生的感覺也很奇怪。
雖然不是第一次成親,可是,這股急切的衝動讓他比第一次成親還要強烈。
尤其是當他轉過身,看到面前青絲已經披泄下來的萍兒,美得像是天仙下凡。
周生感覺自己在做夢,渾身的血液在瞬間被點燃,他再也忍不住,一把將萍兒抱起轉了個圈子按到床上……
「砰砰砰!」
新房的屋門突然被拍得砰砰響,床上的兩人驚得趕緊分開。
「誰呀?」周生朝屋門那邊粗嘎着嗓子問。
再好的脾氣,在這種時候被打斷都不太爽。
「爹……」
屋門口傳來兵兵的聲音,還夾着着驚恐和哭腔。
周生抓起地上的衣裳往身上一披,起身就往屋門口去。
屋門剛拉開,一個小小的身影就撲到了他懷裏,抱着他的大腿小小的身體都在顫抖。
「咋啦兒子?咋這副樣子啊?」周生蹲下身來,扶住兵兵瘦弱的小肩膀,驚訝的問道。
「爹,我做噩夢了,好怕……」兵兵道。
「做啥噩夢了?」周生問。
兵兵道:「夢到好多鬼,長着獠牙,拖着舌頭,拽我的腿,扯我的腳……」
周生聽到這孩子氣的話,忍不住笑了。
他輕輕拍了拍兵兵的腦袋,道:「夢都是假的,別怕啊,你是男子漢,膽子這么小咋成呢?」
「來,爹送你回屋睡覺去。」
周生牽起兵兵的小手,將他送回了對面的屋子。
沒一會兒他就回來了,重新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