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若晴抬手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大磨哥,我打小就有個怪毛病,夜裏睡覺喜歡磨牙,還有些夢遊,」
「屋裏還是沒其他人還好,有一回我跟我哥一塊兒睡,差點沒把他給掐死。」
「還有一回家裏來了個親戚,跟我一個屋裏睡,夜裏他那腳丫子差點被沒我給啃下來。」
「所以在家我都是一個人一個屋睡的,今個夜裏你還是讓我去你家的柴房湊合一宿就行了,我就不跟你這屋睡了。」她道。
聽到楊若晴這番話,大磨一臉的驚愕。
「啊?還有這樣的怪事啊?我還是頭一回聽到呢。」他道。
楊若晴羞愧的笑了笑,「我家條件在村里也不是太差,因為有個有錢的親戚在山外做買賣,時常接濟我家。」
「可因為這個怪毛病,一直娶不上媳婦兒,哎!」她說着,還忍不住的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大磨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對楊若晴道:「小棠兄弟,你別難過了,娶不上就娶不上唄,咱村娶不上的多着呢。」
「我家兄弟三個,就我大哥成了親,我和我三弟都光着呢,我三弟跟你年紀差不多,也是二十剛出頭。」
「我們村還有個人家,哥仨,去年臘月合夥從山外娶了一個媳婦回來,這不,前兩個月那媳婦還是跑了,受不了這山裏的窮日子啊!」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誰家啊?咋那麼倒霉?」楊若晴問。
大磨道:「還記得咱先前進村的時候,有一個人家屋前面栓了一頭騾子沒?就是他們家了。」
「那家人姓葛,老大叫葛大蛋,老二葛二蛋,老三叫……」
「葛三蛋?」楊若晴問。
大磨搖頭:「不是,老三叫葛小蛋。」
楊若晴滿頭黑線。
大磨接着道:「葛家三兄弟錢是花了,媳婦跑了,娃也沒生下半個,比起咱,那才真叫一個虧呢!」
楊若晴知道大磨這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來安慰她。
這個大磨,人丑,心還是熱的。
「上山騾子平川馬,下山毛驢不用打。」楊若晴道。
「這騾子,我聽我哥他們說,就算是小騾子沒個二兩銀子是買不到的。」
「我看葛家院子裏那騾子,膘肥體壯,得值不少錢啊,看來葛家才是你們四山坳的首富啊!」楊若晴故意這樣道。
聽到這話,大磨有些不服氣了。
「啥呀?他們家要是有錢,那媳婦能跑?」他道。
「媳婦都跑了買媳婦借的錢都還沒還上呢!」他又道。
楊若晴:「那為啥……」
大磨打斷了楊若晴的話道:「葛大蛋也不曉得踩到啥狗屎運了,今個出村一趟,回來的時候就帶回來兩個山外的人。」
「說是過來收山貨的,騾子是那兩個人的,又不是他葛家的。」
「不過,那收山貨的人說了,讓葛大蛋在這跟近的幾個山村里幫着收,回頭給他跑腿費呢!」
大磨的話里透着的信息量正是楊若晴所需要的。
拓跋凌果真在葛大蛋家落腳,而且這一落腳,估計得待幾天。
啥山貨?楊若晴才不信呢,拓跋凌此趟進山醉翁之意不在酒,這是鐵板釘釘的事了。
「你們磨蹭個啥?吃飯也不過來?是皇帝老子嗎還要我把飯菜送到你們這屋?」
中年男人沒好氣的聲音突然在屋門口響起。
撂下這話,他轉身就走了。
這邊,大磨咧嘴一笑,對楊若晴道:「小棠,你是客人,咋能要你睡柴房呢?你睡我這屋就行了,我去柴房湊合一宿。」
「可是……」楊若晴剛剛張口,就被大磨再次打斷。
「沒啥可是的,這是我家,我說了算。」
「嘿嘿,走吧,咱吃飯去!」
堂屋裏的桌上點了一盞豆油燈,中年男人還有一個看起來更年輕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