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不到,也得做到。」楊若晴看了眼他,加強了語氣道。
齊星雲一直仰躺在軟榻上,胸口敞開着,露在燈光下的小麥色肌膚上,插滿了細細密密的銀針。
她在專心的扎針,他則專心的看着她。
視線在她的臉,她靈動的手指間遊走。
她說完,又問了他一遍,他才回過神來。
「什麼?晴兒你方才最後幾句我沒聽清楚,能再說一遍麼?」他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楊若晴無奈的翻了個白眼,然後把方才的那一番醫囑再次說了一遍。
「這下記住了沒啊雲王殿下?」她問。
齊星雲勾唇,微笑着點點頭,「記住了。」
事實證明,這一句淡淡的『記住了』,在接下來的半個月時間裏。
不管是在什麼樣的場合,跟什麼身份背影的人在一起應酬。
齊星雲堅決不沾惹半滴酒,就決不食言。
當然,這只是後話。
此刻,楊若晴已經為他處理得差不多了,她把最後一根銀針拔出來,然後幫他把衣裳攏好。
轉過身去整理着自己的銀針袋子。
身後,齊星雲接過侍衛遞過來的外衣披在身上,然後靠坐了起來。
「晴兒,今晚那些狼群,都是你帶過來的?」他好奇的問。
楊若晴勾唇,「嗯,是的,為首的那條白狼,當它還是個小狼崽子的時候,我們就認識了。」
「哦?」齊星雲挑眉,眼中驚奇的東西更多了幾分。
「這麼說來,你們之間認識很久了?」他又問。
楊若晴點頭,然後抬手跟他這比劃了一下:「我認識它的時候,它就這麼大一點兒。」
「現在,哈哈,你先前也看到了,它可是我們那眠牛山裏的狼王呢!」
說起追雲,她眼角眉梢都是驕傲和自豪,笑容更是怎麼都掩不住。
齊星雲又問:「能夠大老遠把它帶來京城,可見你們之間確實感情深厚啊。」
楊若晴怔了下,隨即笑了。
「快別提這茬了,這回我是當真沒想帶,這裏多危險呀。是它自個偷偷跟來的!」她道。
「啊?」
齊星雲怔了下,隨即也笑了。
「千山萬水,一路上不知道要面對多少危險呢,可見這狼王,當真是有情有義,靈性通人啊!」他道。
楊若晴道:「那當然,追雲比很多人都要有情有義呢。」
齊星雲的表情有點怪異,道:「它的名字,叫追……雲?」
「嗯,是啊,追雲。」楊若晴道。
齊星雲抬手摸了摸鼻子,自己是星雲,現在多了個追雲……
楊若晴倒沒往這方面去想,因為當時取追雲這個名字的時候,是看它渾身雪白如同一團白雲。
而且嘛,當時還提出了好幾個其他的方案讓它選。
它只對『追雲』這兩個字兒,搖了搖尾巴,這不就是接受了嘛!
等一切收拾好,楊若晴跟齊星雲這告辭。
齊星雲下了地,「我送你回去。」
楊若晴笑了,「你這受了重傷的人,需要好好歇息,我用不着送。」
齊星雲道:「這大晚上,又剛發生過那種事,死了很多人,我擔心你一個女人家會怕……」
楊若晴抿嘴一笑,本來想說,姐姐我最拿手的就是殺人。
怎麼還會害怕死人呢?
但看到齊星雲那臉上的真摯和期待,楊若晴不忍拒絕。
「好吧,那你就讓你的侍衛送我一程,你自己必須會床上躺着歇息去!」她道。
有時候,接受,也是一種快樂。
果真,齊星雲的臉上露出一絲愉悅,這是他今夜至今,尋到的一絲絲開心。
目送楊若晴離開後,齊星雲站在營帳門口,抬首遙望着頭頂那一抹冷月。
「爺,外面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