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劉大柱,我聽他們說,你有個綽號叫跪搓衣板的?」
見劉大柱支支吾吾的不肯說,劉氏決定主動出擊,「誒,你那個二百來斤的婆娘該不會都是罰你跪搓衣板吧?」
「你真的跪了嗎?那搓衣板數不清的棱,膝蓋不得咯腫啊?」
劉大柱側過身子去,不敢直視劉氏的眼睛。隨夢小說網 http://m.suimeng.co/
劉氏也跟着繞到他的另一側,逼着他目光跟自己對視:「別不吱聲啊?這裏又沒有外人,你說說唄,除了搓衣板,還有沒有跪過其他東西?比如,石磨啥的?」
劉大柱:「親家母,你這,這話問的」
不僅劉大柱尷尬羞愧到腦袋一個勁兒的往胯下鑽,臉紅得就像煮熟的大蝦,就連邊上的楊華忠和楊華明都聽得倒吸了幾口涼氣。
周氏也再一次對劉氏刮目相看。
這個親家母,真是啥都敢問啊!
話也多,嘴巴沒個把門的,啥都打聽,幸好咱金釧是個聾啞閨女,聽不到也說不了。
不然,要是兩個都能聽能說的,湊在一塊兒,保不齊要鬧矛盾。
如今這樣也好,互補。
「四弟妹,差不多行了,讓他換身衣裳,咱好去談正事!」楊華忠終於沉不住氣,開口制止了劉氏。
先前那一番,其實,也是楊華忠在故意縱容劉氏去問。
目的還是看不順眼劉大柱的所作所為,就想要讓他窘迫。
如今,見好就收吧!
劉氏有點不甘心,因為她打聽的事情還沒問出個明確結果。
但是楊華忠都開了口,劉氏肯定是要給楊華忠面子的。
「好吧,那回頭商量完了正事,我再接着問!」劉氏說。
劉大柱臉上的肌肉狠狠抽搐了下。
望着劉氏踮着腳尖走出屋子的背影,劉大柱苦笑,心裏在為自己的閨女擔憂。
這個婆婆,擺明着是個長舌婦啊,喜歡打聽別人家事情的人,本身就碎嘴,以訛傳訛,不好相處。
閨女嫁到這樣的人家,能有安生日子過嗎?
「人都走光了,你還杵着做啥?沒出息的東西!」
直到周氏的厲呵聲在耳邊炸響,劉大柱猛然回神,才發現屋裏老楊家幾位都走光了。
就剩下一個凶神惡煞的周氏還站在原地,正惡狠狠瞪着自己。
那表情,張牙舞爪的,就像是要把自己給生吞活剝了。
劉大柱縮了縮脖子,「大姐,接下來我做啥呀?」
「別喊我姐,我當不起!」周氏瘋狂擺手,就像被一隻洞蛆給認了親娘似的,要多嫌棄有多嫌棄。
「老楊家人去雅室那邊等你去了,你趕緊換身衣裳,穿上鞋子再過來!」
走了兩步,周氏想到什麼,再次朝劉大柱吼:「別以為老娘關照你是稀罕你,劉大柱,咱倆是仇人咧,你欠我們周家一條人命你可懂?」
劉大柱站在原地,眼神黯淡下去,臉上的肌肉也繃緊了,心底的苦澀卻無人知曉。
周氏指着劉大柱說:「我讓你換衣裳鞋襪,是不想你這樣邋邋遢遢的過去議親,那是對老楊家人的不尊重,也是對金釧的不尊重!」
「你的最後一絲良心若沒有被狗吃掉,你若還覺着自己虧欠了我妹子,還有金釧金寶兩個孩子,那這樁婚事你就好好配合,讓你幹啥你就幹啥,別給你閨女丟臉!」
周氏數落完劉大柱,轉身氣呼呼摔門而去。
劉大柱赤着雙腳站在屋子中間,腳底板早已冰涼到麻木了。
他怔了怔,然後轉過身去,一滴老淚從眼角滑落。
如果讓他年輕十幾歲,回到剛成親,剛娶金釧娘那時候,他,一定不會像現在這樣活得窩窩囊囊,醉生夢死,廢物一個!
真想換種活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