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華梅說這話的時候,剛好王洪全也尾隨在老楊頭的身後進了婚房。
恰好就聽到楊華梅這一出,當下,王洪全的臉色就很不好看了。
「啥意思啊這是?我這活的好好的呢,咋就盤算上了我的身後事?」王洪全問。
楊華梅張了張嘴,有點尷尬,解釋說:「公爹,我不是那個意思。」
王洪全說:「那你是哪個意思?」
楊華梅:「」
老楊頭幫着解圍,對王洪全那賠着笑說:「親家公,梅兒真不是那個意思,她就是說到小黑他二姑時話趕話剛好就帶了那麼一句,真沒有惡意。」
然而,王洪全還是老大不高興,拿起手裏的雞毛撣子指了下這婚房:「瞧瞧,為了張羅小黑成親我好歹也盡心盡力了,咋地,如今小黑快要成家立業了,我這個老漢再用不上了,就嫌棄了?多餘了?梅兒啊梅兒,做人不能那樣,得有良心!」
王洪全也不知是看到這喜慶的婚房觸景傷情呢,還是因為老楊頭的勸慰,所以越發的上頭了?
更或許是因為這特殊的日子勾起了他許多回憶,竟然越說越激動,半輩子的辛酸苦辣似乎都要一吐為快才罷休!
看到老漢這副樣子,楊華梅真是一個頭兩個大,最煩的就是這個老漢長篇大論,屁話連篇!
所以楊華梅再次解釋說:「公爹,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出承諾就是說到了二姐那邊,我才表個態,這趟她要是不給咱面子來參加小黑的婚禮,回頭將來咱家有啥大事,也不再稀罕她過來了!」
「梅兒你別說了,我看你就是在詛咒我!」王洪全說,「咱家往後能有啥大事?不就是我翹辮子嘛!你直說就好了,用不着拐彎抹角的!」
王洪全說着說着,這眼眶竟然還紅了,基本上不打理的雜亂鬍鬚底下,那嘴巴一陣翁合,好像要委屈到哭出聲來。
這不僅讓楊華梅感覺自己捅了馬蜂窩,也讓老楊頭斗大如牛。
王洪全看到楊家父女這副為難懊惱的表情,心裏暗暗升起一絲得意。
看來,教訓兒媳婦,還得當着親家的面教訓才好。
如此,兒媳婦不敢頂撞自己,親家公還得幫着調解,嗯嗯,這有助於自己在家中立威
然而,王洪全終究是高興得太早了。
為啥?
不是因為楊若晴在這裏,楊若晴基本上是不摻和別人家的家事的,她在這一塊跟劉氏哼相似,喜歡做個看熱鬧的旁觀者。
但唯一不同的是,劉氏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很多時候還會扇風點火,推波助瀾。
而楊若晴則是一個安安靜靜的旁觀者。
所以,楊若晴的存在並不會對眼前的局勢造成半點影響,而造成影響的重要因素,是譚氏。
譚氏原本是沒有吭聲的,因為她聽到老楊頭在跟王洪全那對話,周旋。
老太太在心裏暗暗發過誓,要護衛老漢的男人尊嚴,往後當他跟他那一塊兒的老頭們一起說話的時候,她自己儘量不出聲,不搭腔。
但是這會子不一樣了,她豎起耳朵聽了好幾個來回,發現王洪全一點兒面子都不給老楊頭,而閨女楊華梅也被王洪全的逼問逼到了牆角。
這還得了?
「呸!」
醞釀的一口陳年老痰利箭般吐到王洪全的腳邊。
這是譚氏出戰前的一個標緻性的動作,如果轉化為楊若晴的理解,那就是氮氣加速,老太太要戰鬥了!
果真,隨着這一口陳年老痰開路,王洪全往後退讓了兩步,堪堪避開譚氏吐出來的暗器。
屋裏其他人的注意力也都齊齊轉移到了譚氏的身上。
譚氏雙手叉腰,用僅有的一隻能視物的眼睛怒瞪王洪全。
「老王頭你個給臉不要臉的東西,我家梅兒都跟你那解釋了一百遍,我家老漢也都給你那賠禮道歉了,你要是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