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後面的河面上,現在有一座半橋。大筆趣 m.dabiqu.com
為啥要叫一座半呢?
因為其中一座老橋是當年楊若晴和駱風棠他們蓋學堂時為了方便村民行走蓋的木橋,所選的木頭是結實耐用的,搭建的時候也沒有偷工減料,考慮了很多方面,如今過去十幾年了,那木橋經歷風吹雨打,依舊屹立不倒,如同飽經風霜的漢子,弓起寬闊的脊背連接這河的兩岸。
而另外半座橋,則是楊永仙斥資修建的新石橋。
橋墩啥的都打好了,因為三無大師的事情,楊永仙如今留下半條命天天躺在床上吊着,工匠包頭見勢不妙卷着餘下的蓋橋修路錢跑了,所以如今橋就是這副鬼樣子,而村口的路也才修了十里不到。
三人沿着老木橋過了河,暫且分道揚鑣。
長坪村方向,倆個人影往這邊跑來,隔着老遠一段路就又喊又招手:「晴兒,棠伢子!」
駱風棠循聲望去,不由詫異:「大伯?岳父?」
楊華忠和駱鐵匠二人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來到二人跟前。
「大伯,爹,你們這是要上哪去啊?」楊若晴問。
楊華忠氣喘吁吁,腦門上都是汗:「三丫頭打從昨日晌午起就不見了,一宿沒回來,我們把村里村外找了個遍都沒見着人。」
「不能吧?三妹都十六七歲的大姑娘家了,咋會說不見就不見呢?會不會是去鎮上找四嬸她們了?」
倘若真是去鎮上找四嬸她們,三丫頭也肯定會給四叔那裏留個話,她素來是個懂事的女孩子,心思也細。
「那就不曉得了,所以你四叔打發永智去了鎮上陳家那邊找,他自個帶着人又上山去找去了,我和你駱大伯先前走那邊繞了一圈沒找着,正想着折回去重新找呢!」
楊若晴轉身看着這茫茫的大山,提出自己的疑惑:「這山這麼大,想要尋個人如大海撈針,況且你們咋就曉得她往山里來了而不是往別處去了呢?要是找錯了路子,即便把山刨過來也找不着啊!」
有些話她不敢說出口,怕爹這個做三伯的扛不住,也怕不吉利。
三丫頭正當妙齡,又出落得如花似玉,遠近村子裏不少男人都明着暗着稀罕着呢。
見她落單,指不定起了啥心思。
換做從前,楊若晴是不會輕易拿最惡毒的心思去揣度這些村民,可自從姜家坡的往事浮出塵埃,刷新了她對人性的認知。
每個人的心裏都住着天使和魔鬼,一念天堂,一念地獄。
「三丫頭是往山里來了,村里跟她一塊兒玩的幾個女孩子親口說的,說昨日這會子她們遇到三丫頭,還邀她們一塊兒進山挖野菜呢,她們幾個沒去,她就自個去了,哎,這孩子……」
楊華忠心急如焚,這說話的功夫已經往山那邊看了好幾回。
身後的駱鐵匠也好不到哪裏去,對他們來說,三丫頭一個手無寸鐵的嬌弱姑娘家在山裏過夜,指不定遇到野獸凶多吉少了……
「晴兒,棠伢子,你們往山里過來,路上有沒有發現蹊蹺啊?」
兩口子對視了一眼,皆搖頭。
「岳父,大伯,你們找了好一陣了,先回去歇下,我進山去找。」
駱風棠站了出來,安排着,「還有晴兒,你也回去歇息。」
楊若晴道:「不,我不累,我跟你一塊兒去,多個人多雙眼睛。」
「你都一宿沒合眼了,聽話,回去!」駱風棠沉下臉來,這是動了真格了。
楊若晴蹙眉,「那這樣吧,我去草場,叫雪雲和那日松去山裏跟你一塊兒找……」
駱風棠正要說好,楊華忠道:「昨日擦黑三丫頭沒回來,你四叔找到我那,我們去李家村那附近找的時候剛好遇到了勝男,說了這個事兒,勝男和雪雲昨夜就出去找去了,先前我們從草場那邊過來,勝男已經回來了,雪雲還在山裏找呢!」
駱風棠道:「那我自個進山去,你們先輝村歇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