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斷的有人加入雙方陣營,但丙班的人數本來就佔大多數,又有大半乙班學員的加入,優勢明顯。
現在誰還有心情吃飯,在這裏的都是年輕人,即便是溫文爾雅的讀書人,也有血氣方剛的時候,有些人是壓抑久了,終於找到爆發的機會,有些人純粹憑個人喜好占隊湊熱鬧,眼看着幾個人的爭執,演變成富人與窮人,官家與平民之爭,大家都熱血沸騰起來,反正法不制眾,怕個鳥啊!
南宮墨宇悄悄離去,找訓導去了。每個地方都有自己的生存法則,處事方法,既然事情鬧大了,對楊晨等人倒是有好處。
朱媛媛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鬧的這麼大,偌大的飯堂里,幾乎沒有人還坐着,怕事的不想參與的都逃到外面趴窗戶看熱鬧了。
不過最鬱悶的還是姚啟軒,平日裏呼風喚雨,那是想往左橫往左橫,想往右橫往右橫,想怎麼橫怎麼橫,不料今天自己這方變成了弱勢群體,這些平日裏連屁都不敢放的屁民今天吃了豹子膽敢跟他對抗。
一聲「動手」的號令卻是怎麼也喊不出口,心中矛盾糾結不已。
這場架不打的話,今天的場子算是徹底丟了。打的話,又明顯打不過對方,眼前虧是吃定了,打輸了還是丟臉。
一場書院史上前所未有的群體事件眼看着就要爆發,訓誡教導郭萬全聞訊趕來。
見到飯堂里兩陣對壘,劍拔弩張的形勢,不由的眼皮直跳。
他管理書院院規十幾年,一直是風平浪靜,偶爾的小摩擦也是輕鬆搞定,誰知,這才開學第一天就發生了前所未有的大事件。
郭萬全擦了把汗,板起臉來,鼓足中氣,近乎咆哮道:「幹什麼幹什麼?都吃飽了撐着,閒大發了?」
因為發力太猛,以至於聲音變調,聽着活像被捏住了嗓子垂死掙扎的公雞,離他最近的幾位學員還被他噴了一頭口水。
姚啟軒見郭訓導來了,頓時暗鬆一口氣,有郭訓導在,架是打不起來了,而事情交給書院處理的話,肯定會偏向他這一方,至於這幾個不長眼的兔崽子,慢慢再收拾。
「訓導,他們仗勢欺人。」吳皓然惡人先告狀。
只是仗勢欺人這個詞從他嘴裏說出來,很多人都忍不住笑了。
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郭訓導一見鬧事的是姚啟軒等人,不僅眼皮跳,心臟都抽搐起來。
沒好氣的瞪了吳皓然一眼,不會說話能別說麼?什麼仗勢欺人,這不是你們常幹的事嗎?
吳皓然也感覺到自己用詞不妥,忙改口道:「訓導,是他們先惹事的,霸佔了我們的座位。」
朱媛媛挺身而出道:「訓導,事情是這樣的,我們見這張桌子是空着的,便坐了下來,誰知這幫人來了以後說我們霸佔了他們的座位,讓我們滾蛋,還罵我們一群窮酸,還說要是不讓座就讓我們怎麼死都不知道,態度囂張跋扈,這件事,大家都可以作證,訓導,我們是新生不懂這裏的規矩,難道書院飯堂里的座位是有主的?如果有主的,為什麼不在桌上放號牌或者乾脆桌子上刻上人的名字?這樣也就不會發生這種不愉快的事。但若是沒有主的,書院對於這種依仗權勢欺負同窗的行為為什麼不管?書院不是號稱一視同仁嗎?」
方大同等人紛紛附和,丙班的老生更是大呼起來:「書院處事不公,我們要一個說法……」
吳皓然想要反駁,被姚啟軒搖頭制止,現在爭辯沒用,對方人多,眾口一詞的,他們占不到便宜。倒不如交給郭訓導處理,相信郭訓導不敢讓他吃虧。
郭萬全眼睛一瞪,打量着這個清秀的少年,暗道:好一張利嘴,話說的滴水不漏,既簡單的說明了事情的經過,又直指問題要害,如果你書院不承認這桌子有人,那麼這就是姚啟軒等人的錯,如果你書院承認他們的特權,那麼就是你書院處事不公,管理不善,反正里外都沒他的錯。
他也相信這少年說的是真話,姚啟軒等人一直就是這樣囂張,只是從沒碰到這麼不怕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