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振華帶着欒虎來到了正廳,黑小子戰戰兢兢,四處張望,看着府邸精美的建築,忍不住嘖嘖稱讚。
「爵爺,您這本事通天徹地了,聽說又升官增爵了,跟着您就是帶勁。」
「哎,我不是也犯錯了,當初分兵算計的好好的,可是賀六叔他們被陷害,財寶都搶走,人也被送進了監獄,湯展熊他們差點被砍了腦袋。」
「六叔他們也遇到了麻煩?大明的江山算是爛透了,有這幫狗官,不亡國都沒有天理了!」
說着話,到了正廳之上,坐下之後,顧振華就急忙問道:「快和我說說,其他人怎麼樣了,有沒有危險?」
問到了這話,欒虎頓時眼淚就在眼圈亂轉,忍不住哭了起來。
「爵爺,俺辜負了您的信任,沒有把他們保護好啊?」
「別說沒用的,趕快告訴我,人還活着麼,情況怎麼樣了?」
欒虎擦了擦眼淚,訴說起以往的經過,他和徐方帶着三十人,保護着家屬南下。一路上沿着運河行動,由於隊伍之中,老弱婦孺不少,速度比較慢。剛好快到南直隸的時候,傳來了李自成戰敗的消息,原本歸順李自成的勢力全都鬧了起來。
山賊土匪,大順軍的亂兵,地主武裝,到處劫掠,運河沿線正是重災區。徐方為了保險起見,就決定繞到河南,從歸德府進入南直隸。
「爵爺,徐先生還說,天下局勢和您預料的一模一樣,只要到了南直隸,等到您也過來,大家就都有了好日子。可是哪知道我們剛進了歸德的境內,就遇到了一夥軍隊,他們到處搶掠,不只搶東西,還搶掠人口,抓到的人全都栓成一串,送去干苦力活。我們人少,也都被抓走了。」
「什麼人幹的?」顧振華冷冷的問道。
「就是那個老匹夫許定國,他把搶掠的人口都送到了雎州和柘城,去挖石炭。」
石炭!
不就是小煤窯麼,顧振華頓時把牙齒咬得咯咯響,他正想要打許定國的主意呢,沒想到老東西自己送上門了,正好順了自己的心意。
「然後呢,你怎麼跑出來的?」
「回稟爵爺,挖石炭不是人幹的活啊,一天從早到晚,只能睡兩三個時辰,而且干不完,還不給東西吃,每天都幾乎有人餓死。我就和幾個兄弟找了個機會,打死了兩名衛兵,逃了出來。正好遇上了一夥土匪,他們也是官逼民反,有不少人的親人都被擄去挖石炭,修城牆道路。我就入了伙,準備一起行動,把人救出來。」
欒虎說着,偷眼看了看顧振華,忍不住問道:「爵爺,俺入了土匪窩子,給您丟人了,您不會怪我吧!」
「怪什麼,我還要誇你呢,怎麼樣,人救出來沒有?」
「沒有。」欒虎落寞的說道:「我們劫了兩次,可是老匹夫看管的越來越嚴,派駐的兵丁也越來越多,我們損兵折將,不得不從歸德潰逃出來。一路跑到了南直隸,才聽說有位薊國公到了這裏,我派人一打聽,才知道是您老人家,因此才找過來。」
欒虎說着,就跪在了地上,痛哭流涕。
「爵爺,您可要想想辦法啊,我幹了幾天,差點吐血,老匹夫也是往死里用,多棒的小伙子都別想撐過一年半載,恐怕這時候就有咱們的人被活活累死了!」
砰砰砰!
欒虎腦門碰地,花磚上留下了刺目的血印子。顧振華一把拉起了他,面沉似水,心裏頭已經動了刀子。
「都是自己的人,我怎麼能不救,只是許定國這個老匹夫為什麼拼了命的弄石炭啊,想賣錢嗎?」
欒虎擦了一下眼淚,咬着牙說道:「我打聽了,老匹夫靠着自己的錢養軍隊,石炭是他的一大財源。李自成打過來的時候,老匹夫偷偷把石炭賣給李自成,給他們煉鐵。現在李自成敗退了,老匹夫的生意反倒更興旺了,抓的曠工又增加了好幾倍。」
「他把這些石炭賣給誰了?」
「聽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