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夫人劃破掌心,鮮血順着指縫滴落在紙上,看着鮮紅的血液在寫着自己生辰八字的紙上暈染。
竹心拿過紙,也劃破自己的手掌,將自己的血滴在上面,閉上眼睛,心中默念着什麼。
廳內鴉雀無聲,幾乎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緊緊盯着竹心,每個人卻各懷心思。
在沒人注意到的角落,繁星暗暗施法。
只見竹心臉上滲人的疤痕一點點消失,光潔如新,甚至五官看起來比之前更周正些。
竹心的變化並不算太明顯,不知誰驚呼一聲,所有人的目光看向陸夫人。
雍容華美的臉上一點點被細小的紅色傷口佔據,像是無數個紅色小蟲爬滿了臉,看着都嚇人,症狀幾乎和陸盈等爛了臉的人一樣。
莫名其妙的爛臉,好像找到了原因。
原來是被人偷走了美貌。
若不是親眼所見,他們都覺得偷取別人美貌是件十分荒謬的事情。
陸萱有些不知所措,沒有蟲神,竹心怎麼做到的?!
「用別人的臉,來完善自己臉的缺陷,讓自己越來越美,這便是陸萱小姐莫名其妙變美的原因。」竹心抬步,緩緩走到陸萱面前,壓低聲音用只有她們兩個聽到的聲音嘲諷道:「小姐是不是忘了,蟲神本來是我的東西。」
指尖深深嵌入掌心,陸萱只恨當初心軟,沒有親手殺死竹心這狗奴才。
手底下一幫廢物,殺個人都殺不乾淨。
讓竹心這狗奴才和陸盈那賤人一樣,現在居然反咬她這個主子。
「陸姑娘覺得,竹心拿出的這個證據如何呢?」季墨辰微微歪頭,笑着等待着陸萱的狡辯。
他要看看陸萱還要怎麼狡辯。
陸萱氣的臉色發白,抬手一巴掌將竹心扇倒在地,怒聲道:「好你個狗奴才,居然用妖法誣陷我!」
她跪倒在地,哭的極其傷心,「求太子殿下為臣女做主。」
「太子殿下明鑑,臣女真不知道臉是被這狗奴才施了妖法,踩着別人的美貌得來的,要是知道,臣女寧願毀容,也不願要這張臉。」
她眼中閃過一抹狠意,拔下頭上的髮簪,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劃破自己的臉。
「這狗奴才假借我的名義,暗中陷害陸盈妹妹,讓陸盈妹妹對我產生誤會,被娘發現本是要將她發賣的,是臣女一時心軟,向娘求情,在府上做了個雜役丫鬟。」
「沒想到這丫頭吃不了苦,當時臣女恰巧臉的莫名其妙的爛了,她說有法子幫臣女治臉,臣女也是病糊塗了,答應讓她回來。」
她瞪着竹心,「現在想來,這一切都是這狗奴才搞出來的計謀,先是用妖法毀了我的臉,打着這個藉口來到我身邊,用妖法不斷偷取別人的美貌放在臣女臉上,讓臣女誤以為是病情痊癒的結果。」
「她見目標達成,便偷走了賣身契逃跑了,當時臣女看在臉的份上,便沒有多追究,沒想到她居然是對我懷恨在心,不斷偷別人的美貌,讓我成為眾矢之的,然後再用妖法當眾給我定罪。」
陸盈搖搖頭,她都不得不佩服陸萱這反應速度,這口條,把黑的硬生生說成白的,她反倒成為了這件事的受害者。
季墨辰被陸萱這舉動也是驚到了,冷了冷眸子,「你說你不知道偷用別人美貌的事情,那孤問你,是不是你用手段,騙取了她們的生辰八字和血!」
「我」陸萱還在想着藉口,直接被季墨辰打斷,冷聲道:「陸萱,不管你知不知情,事情是你親手做出來的,好處也是你享用的,再多的狡辯,也掩蓋不了你的惡行!」
陸夫人急忙跪倒在地,淚流滿面,「太子殿下,整件事情萱萱都是不知情的,全都是臣婦的錯。」
「萱萱什麼都不知道,又是個孝順孩子,我說什麼她就照做了,不懂裏面的彎彎繞繞,臣婦也是一時糊塗,受了竹心那丫頭的蠱惑,想着偷取點別人的美貌算不得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