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胖子走了,帶着幾十萬殘餘資金,黯然離開大戶室。
溫小姐走了,婕然一身,唇邊還帶着淒艷的血。
新的一年來了。
2000年,是充滿希望的一年。
1999年的結尾,那魚鈎般上翹的走|慢牛漫漫登山路,蕭條的股市重新有了春天的溫暖,新的大戶躊躇滿志地走進來,繼續憧憬着發財夢。
張勝在去年這場慘烈的戰爭中成了倖存者和獲益者,但是他眼睜睜地看着大戶們的起伏成敗、悲歡離合,心中暗暗警醒,出道時的鋒芒有所收斂。
洪胖子和溫小姐先後的慘敗,使他深受觸動。他用父親的身份證在一家銀行悄悄辦了一個銀行賬號,以後,每賺一筆錢,他都會把利潤的5打入這個秘密賬號。
張勝的名氣大噪,附着於他共同進退的資金越來越多。正如一個帝國最初也是一些小小的部落聯盟。一群人為了賺錢漸漸向他身邊匯聚,拿破崙稱這種形式為「群英結黨」。
資金量越來越龐大,張勝雖還不具備做莊的實力和經驗,但是他每次出手,至少都會引起正在做莊的大戶注意。為了讓自己的投資行動更加隱秘,張勝開始用從上海學來的經驗招兵買馬了。
第一步,他開設了分析室、調研室等幾個有不同側重面的技術支撐部門,着手組建屬於自己的智囊團;
第二步,他派人去鄉下買了幾百個身份證。然後在全城分屬不同證券公司地各個證券交易所開設戶頭。
第三步,招收操盤手。高學歷的一概不要,聰明機靈的一概不要,由這些人散佈在不同的交易所,每次建倉或出局,他足不出戶,只在工作室內發佈指令,這些人就按他的命令買入或賣出。
為了避免操盤手坐轎子、搭順風船建老鼠倉,這些人彼此之間並不認識。
也沒有聯繫。他分批建倉或出貨時會分別通知不同的操盤手,每個人接到命令的時間和批次不同,就不知道自己是第幾批接到指令的。讓他買他也不知道這是大老闆在建倉還是拉升之後穩定股價,自然也無從跟盤。
即便如此。他也非常小心,交給他們的電話只許用來接收指令,絕不許挪作他用。每個月會檢查他們地話單話費。更絕的是,無論這些人表現好壞,從僱傭之日起就已悄悄決定,半年之後解聘再換一批,免得日久生事。
這種「擊鼓傳花」的方法,使他地資金運作保證了絕對的嚴密性,幾百個賬戶精密組合,絕不重複,讓你查不出、看不明。除了張氏工作室地核心人員,沒人能掌握他是空倉還是滿倉。是在出貨,還是進貨。
漸漸的,張勝的名氣越來越響亮。他已經成了東北圈內一顆冉冉升起地新星,成為最早建立私募基金的一個風雲人物。
徐海生也在做着同樣的事。他起步早,資金比張勝更加充足,旗下控制4000多個股票賬號,徐氏基金旗證券公司質押融資、委託理財、銀行貸款等方式,累計集中可用資金15億以上,這雖不是他的錢,卻賦予了他帝王般的權力。
風頭正勁的張勝,和徐氏財團的徐海生,在業內人士眼中,已經是東北私募業的一字並肩王。
「小愛,給你的。」徐海生遞給唐小愛一件禮物。
小愛拆開包裝一看,欣喜地叫道:「lv!謝謝生哥!」
看着她雀躍的樣子,徐海生微微一笑,花點小錢讓女人開心,他喜歡這種感覺。
唐小愛在徐海生臉上親了一下,喜孜孜地拿着包包欣賞一番,然後拿過自己地包,把裏邊的東西換進去。
「嗯?這是什麼?」一張紙片從包包里飄了出來,正好落實徐海生面前,徐海生把它撿了起來。
「北國證投張勝工作室……」
「啊!」小愛有點慌了:「這名片隨手塞進包包的,放到了夾層里,結果一直也沒丟掉。」
徐海生雙眼微眯,臉上還是帶着輕鬆地微笑:「哦,慌張什麼,呵呵,我又不是讓青春拱得滿臉痘痘的毛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