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皇上皇上先前其實是中了丹毒,誰知他的心腹遍訪天下名醫,竟然真找到一個能解丹毒的,秘密送進宮來,下官下官這幾天先後去給皇上診了三次脈,皇上的身體一次比一次向好,想來再過兩個月,這體內的丹毒便可徹底化解掉了,到那時龍體康復,指日可待啊。」
「什麼?」
太子整個人都愣住了,好半晌,忽聽譚鋒問道:「依你從前對太子的說法,皇上體內丹毒由來已久,這麼幾天就能解開了?」
陳太醫苦着臉道:「這個民間藏龍臥虎,也的確的確可能有妙手回春的國醫在啊。」
「那聖體康復是好事,皇上為什麼還要你們隱瞞?」
譚鋒緊緊追問,卻見陳太醫搖頭道:「這個我也不知道,我們私下裏議論,也不明白皇上是怎麼想的?或許是因為太謹慎,生怕自己不能康復,讓大家白歡喜一場?這聖心難測」
「滾!」
不等說完就聽太子怒吼一聲,陳太醫連滾帶爬出了書房。這裏譚鋒看着面色鐵青的太子,想了想,到底還是輕聲道:「殿下,老爺子這是對你有了戒備之心啊。」
「何止戒備之心?看來他的龍體康復之日,就是我這太子被廢之時。」
太子臉上的肌肉都有些扭曲了,目中光芒閃爍,時而猶豫時而兇狠時而又滿是驚懼。
「殿下也認為,皇上隱瞞這個消息,是為了廢太子?」
「不然呢?平時三分好都能渲染成十分,如今真有了這樣皆大歡喜的好消息,倒隱瞞不發了?父皇這分明是對我不滿,又顧忌我勢大,所以先示之以弱,慢慢收攏勢力,到時打我一個措手不及,我還在這做夢呢。」
譚鋒動容道:「太子殿下,這這可不行啊,眼看唾手可得,怎能失之交臂?那可是皇位,是天下間最有權勢的九五至尊的皇位。」
太子目光閃爍不定,譚鋒緊緊盯着他,好半晌,忽見他目中殺氣一閃而逝,拳頭在桌上重重一捶,沉聲道:「老爺子不仁,就休怪我無義。拼了!不成功,便成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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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太子殿下離開府邸,前往御林軍校場。」
「皇上,太子殿下到達御林軍校場,公佈了林將軍十大罪狀,林將軍如今已被撤職關押。」
「皇上,四大城門相繼關閉,五城兵馬司在街上巡邏,傳令說今晚提前宵禁。」
一條條消息被送到養心殿,而坐在榻上的皇帝陛下巍然不動,雙眼只緊緊盯着棋盤。比起他對面坐立不安的青年,略顯蒼老的皇帝可以稱得上穩如磐石。
「這就輸了?朕記得你半年前的棋藝還沒這麼差勁兒。」
終於,皇帝抬眼看向對面的兒子。五皇子顧長正苦笑道:「一是父皇的棋藝又有精進;二來,兒子此時心緒萬千,實在抵擋不住父皇的凌厲攻勢。」
「罷了。」皇帝一推棋盤,淡淡道:「你從前也是個百無禁忌的,號稱什麼泰山崩於前不變色,如今泰山還沒崩呢,這麼件事,你就受不了了?」
顧長正嘴角抽搐兩下,垂下眼輕聲道:「父皇,恕兒子直言,這種奪嫡逼宮之事,在哪朝哪代,那都是史書上濃墨重彩的一筆,怎麼讓您說得,就好像今天吃什麼一樣,這也太輕描淡寫了。」
皇帝嘆了口氣,喃喃道:「哪朝哪代都有,也就不算稀奇了。唉!都說天家無父子,可是連父子都沒了,這還算個什麼天家?地獄還差不多。」
顧長正輕聲道:「父皇既恨天家無情的說法,為何為何又要縱容太子哥哥到今天這個地步?」他也是近期才忽然醒悟,太子走到今天,分
明就是父親一味慣出來的。
皇帝陛下面無表情,盯着散亂的棋盤,淡淡道:「因為他的才幹和胸襟都不行,所以他沒有資格坐那張龍椅。」
顧長正猛抬起頭,想了想到底還是將心中疑問問出來:「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