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要多說。你和王妃又沒有什麼情分。她家後來是什麼下場?你能護着她到現在,已經是仁至義盡,怎麼到這個時候,你倒把她看得比天大了?別說她已經身死,就是她活着,這府里的事,還不是你一句話?什麼時候輪得到別人做主?表哥,你才是這府里的當家,你這樣做,讓我以後還怎麼抬得起頭?你你就不為我想,難道也不為姑姑着想嗎?姑父才走幾天,你如此對我,你就不怕姑姑更傷心?」.q.
「母親那裏,我自會稟明。」顧長亭眉頭微微一皺,卻仍然沒改變主意,沉聲道:「我對鳳容是有愧的,連你都知道我們之間沒有夫妻情分,可見我的確是辜負了她。」
「你怎會辜負她?你明明」
「不必多說,是非對錯,我心裏自然有本賬。」
顧長亭一抬手,不容廖氏再說:「這件事你就受點委屈也應該的。若以後你能以此為鑑,改過自新,表哥自然也不會負你。好了,回去吧,喪事有念念,但府里的事,還是要你擔着。只是有一條,讓我知道你拿捏為難念念,以至於讓喪事不能辦得風光如意,那我就不能饒你了。」
廖氏緊咬嘴唇,很想撒潑鬧一場,但是想想此時形勢,再看到顧長亭堅定步伐挺直背影,終究還是不敢。
轉回身,她索性也不回秦王妃處,直接奔着廖太妃的院子就去了,這委屈要不傾訴一下,只怕要把人活活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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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娘,這是小廚房剛出鍋的銀耳紅棗蓮子羹,您快趁熱喝一碗。」
從杏花手裏接過精緻瓷碗,辛念舀了一勺蓮子羹送進嘴裏,淡淡道:「怎麼?這院裏的小廚房已經開了麼?叫我說,大可不必如此招搖。王妃喪事才辦完幾天,叫人看着我得志猖狂似的。」
杏花忙道:「不是單為您開的。是奶奶的意思,如今眼瞅着到年根下,說冬日天短,府里各處又忙,湯湯水水什麼的,在廚房還算熱乎,可到了各院,就都涼了,因此就讓各院把小廚房都用上,份例內的飯菜點心自然還由廚房做,一些補品甜湯之類,就都交給各院小廚房,由院子裏的丫頭媳婦們整治,如此也節省了廚房那邊的人力。」
辛念輕輕一笑:「是了,好像咱們府里向來就是這個規矩,我都忙忘了。奶奶這一點上,還是會做人的。」
「會做人有什麼用?害起人來也是不眨眼。」杏花給辛念捶着腿,一邊心疼道:「這些天為了王妃的喪事,看看您都瘦成什麼樣了?總算如今諸事已畢,又臨近年下,該多吃點將身子好好補回來才是。」
「那也要看吃不吃得下。」
辛念將蓮子羹喝完,一隻胳膊撈起杏花:「好了,你也不用擔心,再怎麼難過,日子也要過下去,我如今也不像先前那般悲傷,大概再過兩天,就全都恢復過來。我這到底是從小練武的底子,一兩個月不正心吃飯也沒什麼。」
「但願是真的才好。」
杏花看着辛念尖尖下巴:「連王爺都說您瘦多了。」
辛念深吸一口氣,揮揮手表示不用在意,接着問道:「六仔和丫丫呢?」
「綠葉帶六少爺去書房了,王爺說過了年,六少爺就要入族學,所以要考較他的功課。春雨和四姑娘在一處,正和金針一起教她做針線呢。」
「嗯。」
辛念點點頭:「這些日子你和春雨都跟着我忙,六仔和丫丫大多是綠葉管着,你冷眼看着,覺得她如何?」
「是個勤快伶俐聰明的,六少爺和四姑娘也喜歡她,我也暗中注意過,她和府里人都沒有往來,應該還可信,若果真是眼線,沒道理從早到晚都在院裏帶孩子,從不往別處去。」
「嗯,
我也看着她是個穩重敦厚的,又守規矩,沒見她往院裏各個房間窺探過,秦姨娘前天還和我說,我身邊這幾個丫頭都不錯。」
「但咱們院裏的丫頭還是少,您又把紅葉和楊柳還有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