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白雲淺再次吹起骨哨。
趁着夜色,她緩緩離去。
剛回到府里,白芍立即來報:「小姐,二夫人那邊,有動靜了。」
「什麼動靜?」
「她體內的蠱毒不受壓制,已經開始反噬了。」
「果然如此,不用管她,等她一死,把蠱毒也滅掉。」
「是。」
天剛亮, 二夫人那邊就傳來了消息,她已經氣絕身亡,白如夢也被嚇得半死,精神都有點不正常,可見當時有多慘烈。
白雲淺輕聲一笑,活該,都是自找。
白運城擔心此事會影響到白雲淺,立即寫信召回二兒子。
信中寫,既然他不顧念這麼多年的父子之情,養育之恩,那就把他的妻女都送到鄉下莊子上去,讓他自己回來辦喪事,這邊會和族裏說明,給他除名。
白二爺接到消息迅速趕回,別的他不在意,在意的是會被族裏除名。
沒了相府,他哪還是什麼白二爺?他是誰的爺?
他原本以為,現在白運城的兒子死了,就還剩下他一個,怎麼也得依靠他,想故意甩甩臉子,讓白運城求他,給他點好處。
沒想到,白運城如此決絕。
等他回來,連府門都沒讓進,直接轟去了莊子上。
尚書房裏,紀公公給皇帝點上香,又奉了茶,然後慢慢退出去。
寂靜悄悄,皇帝正批閱摺子。
忽然感覺有人進來,他心中不悅,心說好大的膽子,竟然不稟告就闖入?
抬頭看,見進來一道高大的身影,金盔金甲,如戰神下凡。
他一愣,眼睛微睜,霍然站起。
「老七?你」
沉如莫站定,看着他道:「父皇。」
皇帝胸口起伏,無法從他能站起來的震驚中回神,好半晌才繞過桌案,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你你腿好了?」
「是啊,多虧了父皇賞賜的藥包,兒臣才早的。」
皇帝眸子微縮,嘴唇微抿:「你知道了?」
「父皇,為何?」沉如莫問。
他心裏已經痛過無數次,皇帝的虛情假意,他又豈會看不出,可他沒有想到,會狠到真的想要奪他的命。
為什麼?
就這麼容不下他?
皇帝後退幾步,仔細看着他:「呵,為何?你看看你這樣,真像你的母妃啊!為何?她永遠都是這麼一副冷淡高傲的樣子,明明就是朕的妃子,偏偏總叫朕來哄她,朕哄着她,沒關係,可無論怎麼哄,都永遠得不到她的心!」
「為何?要怪,就怪你太像她,容貌,性格,都是一樣!你不像朕,朕也不想再看到你!你母妃不想見朕,不想對朕露出一個笑臉,甚至早早去了,那朕就要折磨她的兒子,讓她痛!」
沉如莫慢慢吐了一口氣,原來是這樣。
原來只是這樣。
呵。
多麼諷刺,他不過就是一個工具人,他這麼多年保家衛國,浴血廝殺,原來
他點點頭:「好,我知道了。既然如此,那父皇也就不必再見我了。」
他拿出一樣東西,遞給皇帝:「父皇加印吧!我保您晚年無憂,在宮中養天年,為您送終,將來風光大葬,只是,你我父子,再不會相見。」
皇帝看着那道聖旨,震驚的瞪大雙眼:「你你要讓朕退位?休想!」
他吼 了幾聲,突然猛烈的咳嗽起來,掌心一片鮮紅。
「你你幹了什麼?」
「沒幹什麼,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沉如莫說得平靜:「父皇放心,這天下,沒有你,照樣能夠太平。」
「你逆子!你謀權奪位,朕絕不能容你,列祖列宗也不能容你!」
「父皇放心,我不會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