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洪看着這兩個膽大包天的人,心中震驚不已。
看看,這兩人說的是人話嗎?
一個臣子,一個皇子。
在背後這樣議論陛下,簡直就是枉為人子啊。
陛下參與到你這個生意裏頭來,這是多麼高的聖眷啊。
這要是擱在別人的身上,怕是早就開始磕頭謝恩,高呼多謝聖恩。
而江小二這狗東西,不但在字據上寫下了自負盈虧的話,竟然還將陛下比作強盜。
作為兒子的張景洲居然還贊同。
蕭洪沉默了,不發一言。
江河卻道:「蕭公公快拿着字據回宮交差吧。」
蕭洪深深地看了江河一眼,嘴角囁嚅着。
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一句話,默默地接過字據,回了宮。
當皇帝笑盈盈地接過字據,看到最後那四個字的時候,微微一愣。
「蕭伴伴,這是何意?」
蕭洪左右踟躕着,腿腳有些發軟。
說實話,江河所說的那些話,他不敢在陛下面前說啊,可陛下問起來了,自己如何解釋呢。
沉吟了片刻,蕭洪嘴裏道:「陛下,自負盈虧意思是事情的成敗皆由自己負責。」
皇帝的眉頭一挑,不悅地說道:「朕老糊塗了不成?朕問的是,江小二這是何意?」
蕭洪撲通一聲拜倒在地。
「陛下,建安伯說凡事都要講規矩,既然要入股,那麼就要承擔相應的風險,若是不願意承擔這個風險,那......那......」
「那什麼?不要吞吞吐吐的。」
「那與強盜無異。」
說完,蕭洪便磕頭,嘴裏碎碎念:「陛下,這都是建安伯說的,奴婢......奴婢......」
皇帝的臉色陰沉下來,看着手中的字據,那四個字有點刺眼。
過了許久,皇帝卻突然大笑了起來。
蕭洪看着大笑的皇帝,下意識地開口:「陛下......您......」
皇帝擺擺手:「起來吧,這件事是朕的錯,江小二說的沒錯,若是朕都不去遵守規矩,那這天底下還有誰會去遵紀守法呢。
只是朕有點心疼這個銀子啊,那可是十萬兩啊。
蕭伴伴,依你所見,這個買賣做不做得?」
蕭洪傻眼了。
他也不知道是什麼買賣啊。
在江府,聽了江河的話,只顧着震驚了。
壓根也沒去問啊。
再說了,他一個宦官,哪有做生意的頭腦啊。
「奴婢不懂經營之道啊陛下......」蕭洪老實地答道。
皇帝將字據遞到蕭洪手裏,笑道:「罷了,往後的日子裏,多關注一些,那裏面可是有朕的銀子啊,將字據保管好了。」
............
接下來的日子裏,侯府中又多了一位皇子。
張景洲雖說沒有出銀子,可那字據中也寫了,有他一成的收益,平日裏,白天他就蹲在江河買的那間鋪子那裏。
哪怕什麼時候不做,光看着王有全帶着工人幹活,他心裏也是喜滋滋的。
畢竟,這裏面他也有份。
江河在去看過之後,根據現有的結構,畫出了大改的雛形。
該拆的拆,該加蓋的加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