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魯別館裏,楚晟瞅着眼前這個讓自己再三謙讓才肯坐下的老人,心裏那是一個勁兒地罵:
「薛正你個老不死的玩意兒,都退下來了還擺啥前輩的譜。大工作日的,強行把我從單位叫出來,我夠給你面子了吧。你要是再這麼不識趣,小心我真發火。」
楚晟一邊看着時間,一邊在心裏發牢騷。
這時候,桌子對面的薛正輕輕抿了一口酒,然後朝着楚晟示意道:「楚賢侄,喝酒啊!」
楚晟臉上露出一抹苦笑,說道:「薛老,今天可是周三,工作日呢,上頭有規定,平日裏不能喝酒。」
「哎,你這小子就是無趣。」薛正放下酒杯,有點不高興地說道:「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你小子如今都混成你們單位一把手了,是不是看不起我這個老頭子啊?就喝一杯能咋的。」
看着胡攪蠻纏的薛正,楚晟眼睛微微一眯,立馬就覺得這老東西今天行事跟平常不一樣。
楚晟心裏清楚,這老傢伙今天約自己吃早飯肯定是有事找自己。但是從坐下以後,這個老東西就那些那壺酒在這裏小酌,一點談事的意思都沒有。
如今這老傢伙又想讓自己喝酒,恐怕所求之事不簡單,想要晾晾自己再開口。
而且還有眼前這杯酒,如果自己接了,薛正肯定還會想辦法難為自己,要是不接的話,這老東西還會說自己拿喬,肯定會藉機得寸進尺。
如今接不接都是問題,楚晟簡單一想只能以力破局了。於是,他把面前的茶杯倒滿,舉杯示意道:「薛老,您海量。但晚輩是真不能喝,就讓晚輩以茶代酒敬您吧。」
看着楚晟的動作,薛正眼皮子猛地一跳,知道眼前這傢伙想溜。他連忙伸手摁住楚晟的杯子,苦笑着說:「不想喝就不喝,別搞得像是老頭子逼你喝似的。」
杯子本來就倒滿了,薛正這麼輕輕一壓,滾燙的茶水從杯子裏灑了出來,燙得薛正手一縮。
可楚晟卻面無表情地舉杯,都快放到嘴邊了。
薛正一看這架勢,心裏那個無奈啊。他心想:「這年輕人不講武德,欺負我這老傢伙沒力氣。」
不管心裏咋罵,這杯茶是不能讓楚晟喝下去了。本來胡攪蠻纏地把小輩叫來就已經夠丟面子了,如果再完不成自己的目標,那這臉不是白丟了?
於是,薛正眼睛轉了轉,起身晃晃悠悠地捂着頭。「哎呀……哎呀……有點暈。」
看着薛正搖搖欲墜的樣子,楚晟無奈地放下茶杯,上前扶住了薛正。儘管楚晟已經儘量放慢動作了,可薛正還是靠到楚晟身上才卸了力。
看着眼前這個滿面紅光的老人,楚晟心裏又罵開了:「這個老東西以前是老師出身,年輕的時候根本沒出啥力。比我家老爺子還大了七八歲呢,可身體卻比老爺子強多了。我剛剛就不該上來扶,摔死你個老東西才好呢!」
雖然心裏很不爽,但面對薛正這麼耍流氓,楚晟也有點沒辦法。畢竟這些老東西雖然各有各的派系,但畢竟是平穩落地的前輩了,自有一份面子。
他們這些後繼者們也不願意得罪這些老傢伙。人走茶涼這句話在龍國可不適用,畢竟後繼者也不想看到那種場面。
之前確實有人離開後就立刻翻臉不認人,可能是兔死狐悲吧,後來的人狠狠地處理了那批人。畢竟是人就會老,誰也不能保證自己老了之後還用不用得上那些關係。
所以有敬老這個前提的情況下,楚晟也不好說什麼,只能把薛正扶到椅子上,無奈地說:「薛老,有話您就直說吧,咱爺倆沒必要打什麼啞謎。
畢竟說起來,咱們魯大幫的創始人、繼任者都是您安排的,您功勳卓着,我敬佩您。只要您的要求不算是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