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看着他沒有開口。
葉景宴面色漲紅,頓了一頓才又道,「不管白姑娘信與不信,這藥不是我下的。」
他的話,透着幾分熟悉。
像是很多年前,她曾經聽過一般。
白芷的眸霎時間凝住,她盯着葉景宴,「今夕是何年?」
葉景宴微怔,但還是回答,「康元三十七年。」
白芷陡然起了身。
可她中了春藥不久,身子也是軟的,這一下卻是沒能坐起來,倒是將坐在她身上的葉景宴掀了下去。
葉景宴墜地,發出不小的聲響。
可他卻連一聲悶哼都沒有,但他也沒有起來,始終維持着那個姿勢。
白芷緩緩自榻上坐起,看着葉景宴狼狽的姿勢有些出神。
上一輩子的葉景宴,她最後見他的時候。
對方是權傾朝野的攝政王。
而此時,他是一個手腳盡斷的廢物。
如同她上輩子一般,倒在地上便無可奈何。
白芷眼睫顫了顫,掀開被子下了榻去扶他。
葉景宴縱然姿勢難堪,面容也被折磨成紫紅色,可他的聲音依舊是沉穩的。
他說道,「白姑娘,你且讓我這般呆着吧。」
他在為白芷想辦法,「你快些去別的地方,待會人來了,我會說是我貪圖白姑娘你的美貌,自己闖進來的。」
白芷涼涼的笑了下,「你這個樣子,如何自己進得了我的屋子。」
康元三十七年,她十六歲。
一手精絕劍法名動京城,同輩無人能出左右。
葉景宴一個斷了手腳的人,闖了她白芷的房,傳出去,當真是天大的笑話了。
葉景宴聲音卻認真,「我會說是買通人送我進來的,若是不成,也可以說是被人害了,總歸不會跟白姑娘你沾上關係的。」
「你快些走。」
白芷沒走,她將葉景宴扶起,讓他在她的床榻上躺好。
葉景宴眉梢蹙起,「白姑娘,不可這般。」
白芷給他蓋了被子,卻不與對方說什麼。
她拿了牆上的劍,這把她最喜歡的劍,名為無雙。
這把劍,上輩子被蕭意遠搶走,送給了蕭燕燕。
蕭燕燕不會武,害怕這劍,蕭意遠便請了人來,歷經七七四十九天煉化了這把劍。
這把如此之好的寶劍,同她一般,斷裂在了厲王府中。
葉景宴身下脹痛,他聲音已然跟着變調,帶着幾分微啞,「白姑娘,你快些走。」
好端端的,他們被下了春藥,扔進了這屋裏。
這顯然是有人要陷害他們。
白芷還是沒動。
葉景宴語氣微急,「白姑娘,別拖了。」
白芷垂眸掃了他一眼,聲音很淡,「來不及了,我三妹來了。」
她話音才落,外頭就響起了白婉兒的丫鬟三翠尖銳的調調。
「老爺,奴婢親眼見到這陌生男子進了大小姐的閨房這可怎麼辦吶!」
她聲音揚開來,生怕聽到的人少了。
白修明的續弦、白婉兒的生母劉氏攥着手帕,一臉擔憂的說道,「這芷兒和睿王可是有婚約的,如今出了這事兒,可怎麼辦吶。」
白婉兒最後說話,唱的白臉,「娘,姐姐知道輕重的,不會做出讓我們白家丟臉的事來。」
白芷聽着這跟上輩子半字不差的的話,唇角勾了勾。
她走去桌邊,不緊不慢的倒了一杯茶。
適時,白修明面色凝重的推開了房門。
劉氏勸阻的話說了一半,「老爺,先敲門看」
她的話在看到屋裏端正坐着的白芷時,戛然一停。
白婉兒眼中也閃過一抹驚訝,她疑惑的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