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寺大雄寶殿,眾僧給死去的許仙剃完度換上僧袍點上戒疤,法海禪師拿出戒尺來,在許仙天靈蓋輕拍。
小和尚們很好奇,給死人做法事不是這樣的,但剃度為僧哪有給死人做的。
青兒守着姐姐已經過去很久,不見有任何跡象,只得將心神四下散開警視周圍,以防止逃走的赤髯大漢殺個回馬槍。
戒尺拍過三次之後,許仙眼球微動,法海察覺到許仙體內的一絲生機流轉起來了,接着許仙睜開了眼四下環顧,法海平靜地對其說道:
「從此刻起,許仙你便拜入貧僧座下了。為師賜你法號道宗,皈依三寶之後,諸惡莫做,諸善奉行,終成正果。」
話畢,遠在許仙生前殞身之地的白素貞睜開了眼,拉着青兒便向金山寺飛去,路上才對其解釋道:
「我回溯了一生也沒找到半點線索,想來定然是被什麼屏蔽了天機。好在最後一刻有了一絲微弱的感應,他應該是重新在世間出現了。」
青兒聽不太懂,她沒回溯過生平,也沒有與這世上有什麼特別的感應,只是能感覺到姐姐的情緒裏帶了些欣喜還有些疑惑,應該是有許仙的線索了,但有些不對勁?
法海在許仙醒來的瞬間也察覺到,一條新的因果產生了,白蛇與許仙之間,道宗與自己之間。
和尚有些煩惱,白素貞定然是來要人的,而道宗又不能還於俗世。這就是矛盾啊,一個難解之結,卻非得有個結果。
和尚腦中曾出現過的一世屠夫一閃而過,屠夫是從祖上傳下來的職業,他從小就開始殺雞鴨鵝魚,十幾歲時便開始幫父親的忙上手殺豬殺牛殺羊,一生下來,不知殺過多少生靈。
可是殺生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他是個屠夫,吃的就是這碗飯。倒是也有好事者勸其不要再做屠夫了,可是不做這行還能做什麼,自己不做這行了還得有其他人來做這行,還是會殺生。
逃是逃不掉的,終究得有人來頂上,我不做屠夫,誰做屠夫。
法海讓寺里所有僧人一起到大雄寶殿,共同誦經護持護山大陣。
青兒與白素貞趕到金山寺外,浮在高空中,受制於浩瀚的佛法牴觸不便再靠近,立即施法對抗佛法漸漸靠近山頭的寺廟。
法海此刻換上了袈裟,手持錫杖,大步踏出,對着空中兩位說道:
「白施主、青施主,二位若是禮佛參拜小廟自是恭迎,若是來鬧事的,小廟可經不起折騰,還望二位施主高抬貴手。」
白素貞對着下方說道:「法海?!我家相公呢?你把他還給我,我立馬離開,定然不會打擾貴廟。」
法海嘆息道:「施主這就強人所難了,廟中皆為出家人,並無白施主所尋之相公。」
白素貞閉眼感應,應該就在下方的大殿中,青兒見狀對法海說道:
「法海,你一個和尚平白無故擄走許相公做什麼,出家人還敢做不敢認?」
「施主誤會了,貧僧並未擄走任何人,何來敢做不敢認一說。」和尚辯解到。
「我相公分明就在你廟中,和尚你為何遲遲不肯放人,還百般狡辯?」白素貞有些生氣了,她不知道這和尚究竟是想幹嘛,非得藏着許仙在這廟中,靠口舌之能難道還能攔得住我二人?
「平僧先前已經說明了,身後廟中只有出家人,白施主還是請回吧!」
青兒暴脾氣忍不了:「你這賊和尚!好好跟你說話,你百般狡辯,再不放了許仙,老娘掀了你金......」
話還沒說完,白素貞攔住了青兒:「法海,你讓殿中所有人都出來,有沒有我家官人我自然明了。」
法海道:「若是所有人都出來了,並沒有你所尋的叫『許仙』的人,施主便肯安然離去嗎?」
白素貞感覺到法海的話里藏了什麼,並不直接回答:「我知道相公就在下方大殿之中,你讓所有人都出來,若是沒有我等自然離去,改日再登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