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領下試婚這一差事,就應當知道該如何行事。」
「全程需閉口不言,時刻留意姑爺的行為如何,是否有短小無力、無法久持等不能外道的隱疾。」
「不可行魅惑之姿,更不可主動承歡。」
「試婚為期三日,事後勿忘服下避子湯藥。」
「但凡有違反一條叫人知曉了,別怪我不顧情面拔了你的舌頭將你發賣出去!」
「都記住了麼?!」
秦嬤嬤色厲內荏,視線泛着寒冷的精光緊盯着眼前的女子錦鳶。
雖說她性格怯弱、姿色也不出眾,但妙在通身豐腴腰肢纖細,是爺兒們喜歡的美人骨雪肌,少不得要敲打她幾下,已絕了她將來想要爬上姑爺床做妾室的心思。
錦鳶屈膝應下,臉色已隱隱有些發白。
秦嬤嬤目的達到,便讓她收拾東西,乘上一頂鴉青色小轎離了國公府,前往趙府。
趙府後門口的小廝早早收到了裏頭傳來的口信,說是有位國公府來的試婚丫鬟要來,屆時可不用下轎,直入大公子的清竹苑中。
抬轎的轎夫笨口拙舌,口音濃厚。
小廝聽不懂,生怕耽誤了大公子的事兒,正着急時,轎簾掀開一小角,伸出一隻白皙秀氣的手來。
手腕纖細,壓着只素鐲,愈發襯得肌膚白皙滑膩。
隨後,便聽見一道細柔怯怯的聲音響起。
「我是受國公府沈大姑娘之命有事尋貴府趙大公子,煩哥哥通融,放我們進去。」
說着,蔥白似的指尖往外探了探。
小廝連忙捧着手接上。
一小塊碎銀子落入他掌心裏。
小廝連說話都不禁放柔了聲音。
生怕嚇到了轎子裏的姑娘。
「是是是,主家早有交代,姑娘客氣,且在門口稍後片刻,我這就去尋引路婆子來帶姑娘一行過去。」
小廝很快尋得一位引路婆子,引着轎子入內。
望着轎子消失的方向,面有憂色地嘆道:「這麼膽兒小的嬌娘子,大公子去歲才從戰場上回來,只希望別被大公子嚇哭了才好。」
—
趙非荀的名聲,錦鳶自然是聽過的。
趙家世代簪纓,曾出過兩位國師、一位宰相,扶持過四代帝王,家中宗祠里的丹書鐵券都收了七八塊了。
如今的家主趙言煜任太傅之職,迎娶禾陽郡主為妻,夫妻恩愛舉案齊眉,為京中佳話。
育有一子。
便是趙非荀。
不學父親致仕,偏提槍上馬上陣殺敵,年紀輕輕便已攢下不少軍功,去歲在戰場上受了重傷,禾陽郡主入宮在帝後面前險些哭暈過去,這才逼得皇帝肯讓這位英才回京休養。
單單休養又太浪費人才,索性把城羽營指給他管轄,負責京中護衛。
氣得禾陽郡主又要入宮哭訴。
這還讓不讓她兒子好好養傷了!
皇帝為安撫禾陽郡主,金口玉言為趙非荀指了門親事,便是國公府嫡長女沈如綾,於今年秋日完婚。
趙家世代為官,趙非荀更是當朝新貴,是極好的婚事,只是國公府不知從哪兒聽說了,這位趙將軍去歲在戰場上傷到了要緊之處,這才需要回京休養。
沈如綾得知後哭死不肯嫁。
國公爺夫婦疼愛嫡女,沒法子,只得豁出去老臉,向趙家提了個『試婚丫鬟』的法子。
趙家雖有微詞,但是陛下親口賜婚只好接受。
錦鳶才得以能過來試婚。
她從中午守到晚上,趙非荀才從外回來。
就聽見門外院中傳來一連串沉穩有力的腳步聲,錦鳶的心立刻懸了起來。
腳步聲匆匆,卻不是朝着她這個屋子來。
隨後,聽見一個嬤嬤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