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城!
許家!
地牢!
昏暗,潮濕,惡臭。
手臂粗的鐵鏈,把一個少年死死捆縛,動彈不得。
少年名叫許辰。
許家少主。
清風城第一天才。
但那已經是過去事了。
現在的他,已然淪為階下囚。
生不如死。
長達半年的折磨,現在的他已經生命垂危。
眼皮仿佛千鈞重,怎麼也睜不開,費了一番力氣才緩緩睜開眼。
「嘶~」
許辰痛得倒抽涼氣。
胸口疼得厲害。
渾身血液仿佛被抽空了。
他知道自己的生命即將走到盡頭。
但他不甘心。
不甘心就這麼死去。
眼中燃燒着無盡的恨意。
「嘎吱~」
地牢大門緩緩打開。
兩道人影走了進來。
一男一女。
男的俊美,女的俏麗。
只是,當許辰看到兩人之後,原本灰敗的臉色,迅速染上一層病態般的潮紅,整張臉扭曲而猙獰。
「秦…泰秦…靜…」
聲音嘶啞而低沉。
仿佛瀕死的野獸。
秦泰看着一臉猙獰的許辰,得意笑道:「許辰,你的命還真夠賤的,半年了,竟然苟延殘喘至今。」
「秦泰,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十年前,你父親帶着你兄妹三人,被人追殺,負傷逃到清風城,是我收留了你們啊!這些年,我當你是兄弟,何曾虧待過你?」
許辰艱難抬頭,雙眼赤紅的盯着秦泰,問出了困擾他半年的問題。
「兄弟?」
秦泰大笑,「哈哈哈,你當我是兄弟?你若真當我是兄弟,為什麼不把真火訣傳給我?我先後求你三次了,三次啊,你都拒絕了。」
許辰道:「真火訣是我許家鎮族功法,非嫡系子弟不能修煉。」
「狡辯!」
秦泰猙獰咆哮:「連黃階高級功法都捨不得傳給我,你還有臉說把我當兄弟?從始至終,我在你眼中不過是條狗罷了。」
「許辰,你的運氣好,其他人可沒你這麼好運,你的那個老僕年邁血衰,連一個月都沒堅持,便已命喪黃泉還有你的那個貼身護衛,一個月前,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秦泰,我殺了你,我殺了你」
許辰雙眼赤紅,不顧傷勢,發瘋般奮力掙扎。
鎖鏈嘩啦啦作響。
姿容俏麗的秦靜平靜地說道:「許辰,在你胸口蠱蟲卵沒有孵化出來之前,你可不能輕易地死掉。」
秦泰冷笑道:「妹妹說得不錯,你要堅持,堅持到胸口的蠱蟲孵化成功。」
說着,他走到許辰面前,眼神熾熱地盯着後者的胸口。
許辰胸口血肉早已腐爛,隱約可見一顆跳動的心臟,而在心臟之中是一顆拇指大的黑色蟲卵。
黑色蟲卵正在源源不斷吞食着許辰的血液。
「許辰,你不愧是清風城第一天才,練氣七重修為,血氣真的強大,用你心頭血孵化出的蠱蟲,出世後至少是一階巔峰。」
「你可真是好人啊,死之前,還為我孵化出一隻潛力無窮的蠱蟲,你自己說說,我該怎麼感謝你呢?」
許辰一臉恨意。
恨自己無能,守護不了親人。
恨自己心軟,收留了一群忘恩負義之人。
恨自己有眼無珠,信錯了賊人。
更恨自己竟和秦清柔那個賤人締結了婚約。
秦清柔。
秦泰和秦靜的妹妹。
他對秦清柔的恨,還在秦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