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秀蘭想到那天當眾打他一巴掌,他都能不動聲色的沒有動惱,那麼今天道歉也一定不會為難他,聽到他說的話,果然與她預料的一般。
前世張秀蘭恨趙興國,連帶着對他身邊的朋友也看不上,這一世每次尷尬的時候,都會被劉城撞到,本能的張秀蘭對他也沒有好印象,可接觸下來,也發覺劉城雖然冷冰冰的,臉上又有那道疤痕,可本質卻不壞,人也不錯。
一路上,張秀蘭不時的掃一眼身旁認真開車的劉城,忽視他有疤痕的半邊臉,細看之下劉城長的不錯,薄唇加上刀削的臉斂,又冷冷的,到很合那些喜歡冷酷男子的女人的口味。
人看着冷冰冰的,又不善於言談,卻是正直的男人,就拿那次在鎮裏的供銷社那裏,沒有人上前來幫忙,他卻挺身而出。
再想到在家裏時,她們姐倆正被尚剛強打,也是他出來扯住了尚剛強,雖然每次見面都是尷尬的場面,可每次都是他在幫她。
想到這些,張秀蘭坐在劉城的身邊也沒有了坐如針尖的感覺,心態的轉變,直接在神色上表露出來,坐在一旁開車的劉城,雖然一直注視着前方在開車,眼角卻也一直在注意着張秀蘭的反應,自然沒有錯過她的變化。
原來緊蹙在一起的眉,也慢慢的平攤開。
雖然一直搞不明白為何她見到他總是一副緊張的樣子。可是此時看到她能放鬆下來,他心裏竟也一松。
很快就到了營地,放眼放去。在樹林裏,是四排整擠的白色房子,有鐵絲網排在四周,入營地的門口有戰士在值崗。
車直接開到了劉城住的寢室門前,張秀蘭沒有下車,「我就在這裏等你吧。」
原本劉城回來車裏拉個女的,就已經惹來四下里戰士的目光。張秀蘭扯了扯身上滿是補丁的衣服,哪裏還好意思下去。
再說下去也是取了信便走。到不如坐在車裏等着。
劉城也沒有多說,直接下了車,打鎖開門取信到上車開出營地,一連串的動作。不過是轉身的功夫,張秀蘭也自在了下來。
想到劉城的為人,張秀蘭接過他的信當面就撕開來看,信是找了村裏的人幫着寫的,內容正如張秀蘭料想的那樣,一直在追問張秀枝的事,還指責張秀蘭不該帶着姐姐一起出來?反覆是那些話,到最後也沒有說讓張秀蘭不要打工而回家,到是讓她不要亂花錢把錢存下來之類的。
早料了家裏人也就會這樣。張秀蘭掃了一眼便把信收起來塞進兜里,劉城側頭看了她一眼,又回過頭去。「家裏讓你回去?」
張秀蘭沒料到他會和她聊天,笑着搖頭,「讓我不要亂花錢。」
這話劉城就明白了。
再沒多說話。
見又沉默下來,張秀蘭也覺得尷尬,正想着找個話題打破沉默的時候,看到前面路上竟有人。而且看衣着該是個城裏人,在張秀蘭看來。在這個年代來說穿着已經算是時尚了。
「咦?她在招手。」兩邊是迎面走來,差十多步遠的距離,對方就一直對車裏擺手。
先不說長相,只那個璀璨如花的笑就閃了張秀蘭的眼,笑容乾淨又單純,竟讓活了兩世的張秀蘭有自卑的心理,不敢再看那樣的笑。
張秀蘭直覺對方和劉城是認識的,那女人就站在了那裏等着車停下來,結果讓張秀蘭和那女人都錯愕的是劉城沒有停車,而是慢慢的擦肩而過的開過去。…
「你不停車嗎?」張秀蘭疑惑的看他。
張秀蘭的話剛落,就一個急剎車。
又沒有綁安全帶,張秀蘭還看着劉城,突來的剎車讓她尖叫一聲向前撞去,她自己就聽到『砰』的一聲,腦袋便麻了,一瞬間沒知覺之後,是鑽心的痛傳來。
「我看看。」張秀蘭雙眼冒金星的坐起來,手還沒等去摸頭,就被劉城給扯了過去。
腦袋又是一陣眩暈。
張秀蘭暗暗苦笑,她這可真是無妄之災啊。
一隻大手粗糙的摸到撞到車上的地方,張秀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