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來得很快。
不到十分鐘就抵達了現場。
隨着地下室的門被推開,一群荷槍實彈的警察魚貫而入,而領頭的警官則正是新宿警察署署長淺井雄彥。
「署長!」青山秀信彎腰鞠躬。
淺井雄彥沒有理會他,而是快步上前雙手扶住淺井綾的香肩,一臉緊張和關切的問道:「綾,你還好吧?」
「爸爸,嗚嗚嗚」今天精神受到強烈刺激幾欲崩潰,內心委屈的淺井綾緊緊地抱住父親嚎啕大哭起來。
「沒事了,都沒事了。」淺井雄彥見女兒沒受傷鬆了口氣,輕拍其背安撫着,目光這才落到青山秀信身上。
青山秀信連忙把腰彎得更低了。
「青山刑事,我知道你。」淺井雄彥先如此說了一句,然後才又問起了正事,「說一下具體是什麼情況吧。」
「嗨!」青山秀信應道,接着抬起頭來沉聲說道:「今天在淺井警部的親自帶領下,我們找到了櫻成會的制毐窩點並潛入其中搜查取證,未曾想在撤退時被狡猾的沖田浩二發現。」
「雙拳難敵四手,我和淺井警部被他們綁架到了這裏準備滅口,後來我和警部以投靠為由使得沖田浩二放鬆警惕,然後伺機奪槍,最終在共同配合下將沖田浩二及其爪牙擊斃。」
隨着青山秀信的平靜訴說,地下室里其他警察看向他和淺井綾的目光都是充滿了油然而生的敬畏和欽佩。
這可是在處於弱勢且敵眾我寡的情況下空手奪槍反殺啊,何其厲害!
淺井綾卻是臉頰滾燙,因為她根本就沒有出力,但其他同事敬佩的目光卻又讓她心裏有着強烈的滿足感。
這不就是她一直想要的嗎?
她躲在淺井雄彥懷裏,目光複雜的望着青山秀信,輕咬着紅唇不語。
「喲西!很好。」淺井雄彥滿意的點點頭,笑着說道:「青山君,我會為你請功的,警視廳那些傢伙把你這種人才降職下放完全就是亂來嘛。」
知女莫若父,他太清楚自己女兒幾斤幾兩,所以明白青山秀信這是分功給淺井綾,他自然也會投桃報李。
「青山不敢居功,這都是警部平時領導有方。」青山秀信鞠躬說道。
他想了想才想起淺井雄彥說的下放是怎麼回事,原主本來是東大的畢業生,通過了國家公務員I種考試,一入職就是警部補,擔任警視廳刑事部搜查一課強盜犯搜查二系次長一職。
但就在年初,上司把一次抓捕失敗的鍋甩在了他頭上,其被推出去當了替罪羊,從警部補連降兩級成巡查長下放到新宿警署當一名普通刑警。
日本警察的警銜一共有十級。
從高到低分別是警視總監,警視監,警視長,警視正,警視,警部,警部補,巡查部長,巡查長,巡查。
如果不是名校畢業,並通過了國家公務員I種考試,那普通警察想升到警部補至少都要熬小二十年的資歷。
連降兩級,這個處罰看起來似乎不重,但其實已經斷了原主的前途。
畢竟在日本,一步慢則步步慢。
淺井雄彥一臉欣賞的拍了拍青山秀信的肩膀,揮了揮手,「做事吧。」
「嗨!」所有警察異口同聲應道。
在現場取完證,又回到警署配合做完筆錄後青山秀信就被打發回家。
而接受媒體的採訪露臉這種事自然是歸淺井綾,輪不到他,誰讓人家是領導,還年少有爹,全力倚父呢。
離開警署時,他剛好看見淺井綾在警署門口的台階上被一群記者如眾星捧月般圍在中間,臉上神采飛揚。
青山秀信輕笑一聲,他知道以後再也不用擔心淺井綾還會檢舉自己。
隨後將沾有團團血跡的黑西裝搭在肩上,轉身低頭點燃一支煙,揮手攔下一輛出租車,向家的方向而去。
青山秀信的家位於澀谷區松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