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無憂臉上流下一行清淚,語氣卻十分堅決地說道:「不見!他是死是活都和我無關。
我是我,他是他,無論生死我們永遠都不會有什麼糾葛。」
盛清歌點了點頭:「明白!」
她當初聽見這個消息的時候也很震驚,想不通為什麼對權勢那麼看重的季白林,最後會一步步作死到現在這個結局。
她知道這個事情一出,對季無憂或多或少肯定都有影響。
但這件事情季無憂有知情的權利,至於如果做決定也是她的權利。
季無憂給出答案後,盛清歌就準備回去給季白林回信。
她拿着一個食盒去往了熟悉的大理寺。
「盛大夫,探監最多只有一炷香的時間,請不要超時。」
「放心,我會在規定時間內出來的。」
盛清歌一進去,就看見了穿着一身白衣,披頭散髮着的季白林。
此刻的他整個人看着滄桑了許多,身上的氣場也沒有之前那麼強大。
就像是一顆被環境給磨平了的石頭,現在失去了所有光彩,就被人隨手扔在路邊任人踩踏。
「你來了。」
見到盛清歌的到來後,季白林就明白了季無憂的選擇。
他苦笑道:「看來她還是不願意原諒我,也好,不來也少些牽掛,別人我身上地血再污了她的眼。」
此刻他身上並沒有血跡,盛清歌還沒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
她把食盒裏面的菜一盤盤地拿了出來,從牢房的縫隙裏面塞了進去。
季白林以前是瞧不上這些吃食的,可這大概是他這輩子吃的最後一餐飯了。
他小心翼翼地從裏面接過膳食,把它們像祭品一樣整整齊齊地擺在自己面前。
盛清歌對他沒什麼好說的。
正要拎着食盒走人的時候,季白林突然叫住了她。
「盛清歌,你說我這輩子是不是過得特失敗!
為什麼我在意的人最後都遠離了我,為什麼我就不能像尋常人家那樣和自己的親人在一起呢?」
他的問題盛清歌也回答不上來。
大概是見他就要死了,盛清歌也多說了幾句。
「事在人為不錯,但你努力的方向錯了。
在你心中恐怕還是權勢地位更重要吧!
如果沒有大河村那些事件的話,你和無憂之間的關係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惡劣的。」
盛清歌說得比較客觀。
季白林聽後突然發狂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原來一直以來都走錯了路,可我沒得選,沒得選啊!」
身後的季白林還在瘋狂地笑着,笑着笑着他就流下了一行眼淚。
也不知道他是真的悔過了,還只是不甘心。
盛清歌沒有理會身後的聲音,直接大步出了牢房。
季白林見她走後,拿起那些菜餚就狂往嘴巴里塞着。
他吃得滿口流油,明明都塞不下了,還要一個勁兒地往嘴裏塞。
官差們聽見動靜後,看見的就是他這副癲狂的模樣。
「老實點兒,明天都要上斷頭台了,還搞這一出,真的活得跟條狗一樣。」
季白林對着他們大吐了一口飯菜:「滾!我就是明天就要死了,也輪不到你們來笑話我。」
「別理他了,反正他都要死了,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