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綰感覺手邊濕漉漉的,低頭一看,全是血。
她震驚地看着自己衣服上的血跡,到處摸了摸,發現沒有傷口,才悄悄鬆了口氣。
隨後,她才反應過來,這些血全部是夏之淮的。
夏之淮的傷口血流如注,失去靈力光澤的鱗片,此刻已經脫落,掉在了不遠處。
綰綰連忙用手捂住他的傷口,着急忙慌道:「哥哥,你在流血」
夏之淮單手握着旗槍,撐着有點搖晃的身體:「我知道。」
「別擔心,我不會有事的。」
夏之淮輕聲安慰着綰綰,抬頭看着身體突然佈滿裂痕,仿佛要徹底碎開的鬼將,有點不解。
他並沒有徹底將這隻旗槍煉化,只是用靈力包裹着槍尖,捅了他一下。
按理說,這隻鬼將沒有這麼脆皮,也不會這麼簡單就徹底魂飛魄散。
隨着鬼將身上的裂痕越來越大,所有的風刃都逐漸失去了力道,無法繼續在人的身上留下傷口。
遍體鱗傷的三個倒霉蛋,此刻不禁齊齊鬆了口氣。
差點兒以為,要被這些妖風凌遲了。
綰綰接連抽飛了幾隻妄圖乘虛而入的惡鬼,正準備將那戰鬼也打散,那鬼將的魂魄突然裂開,化作無數碎片,被落在地上的鬼幡捲走吞噬。
夏之淮手中的旗槍,隨着鬼將殘魂被吞噬,應聲而裂。
青銅旗槍一半掉在地上,一幅捲軸從旗槍斷口處掉落在地。
綰綰蹲下身,將那份陳舊的捲軸撿了起來。
而正前方,隨
着鬼將魂體的消失,黑色的鬼蜮突然破開一個瀉出白光的洞口。
拳頭大的白洞向四周快速蔓延,整個鬼蜮正在快速坍塌。
雖然鬼幡通過吞噬殘魂,幡身上的鬼氣瞬間暴漲,但這張鬼幡失去了青銅旗槍之後,等於失去了能指揮行動的腦袋,威脅性變小了許多。
鬼幡捲走殘魂,將所有游離在域內的惡鬼全部收進幡內,便向奪路而逃。
夏之淮見狀稍稍鬆了口氣。
綰綰則不甘心,就這麼讓鬼幡逃走,果斷將手中桃木劍擲出。
桃木劍在半空中,體型就開始變大。
直到劍身拉長至兩米,劍尖隱隱裹着一層流動的暗金色鋒芒,對那往地下車庫出口而去的鬼幡緊追不捨。
在鬼幡從拐角處離開之前,桃木劍重重地刺在鬼幡上,將那張鬼幡頂在了牆面之上。
隨着鬼幡掙扎,裂口處竟然滲出了大量的血跡。
無數的惡鬼爭先恐後從裂口爬出來,想要遠離那把可怕的桃木劍。
但很多鬼怪還沒有徹底從鬼幡中逃出,就被劍光灼燒成灰白色的粉末。
無數粉末被揚起,撒在地面上,留下一層厚厚的灰燼。
地下車庫迴蕩着各種各樣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叫,隨着一陣風盪起,灰燼被盡數吹散。
綰綰跑過去,將牆上的桃木劍拔下,把還在扭動掙扎的鬼幡團了團,用了很多的符籙將鬼幡包裹住,隨手塞進了口袋裏,轉頭噠噠噠朝着夏之淮身邊跑去。
夏之淮傷得比昏
迷不醒的周母更重,幾名救護人員見危險警報解除,火速趕到夏之淮身邊,將人扶着往樓梯口沖。
救護車停在酒店一樓,他們當時坐電梯直接墜到了地下車庫,從停車場出口走還要跑很遠,走樓梯反而更方便。
綰綰跟着攙扶夏之淮的男人往上跑,但回頭看了眼被放在病床上,暫時還沒有醒過來的莫顏書,猶豫了幾秒,還是抓住夏之淮的手指。
「哥哥,我跟他們從那邊出去,你自己可以嗎?」綰綰擔憂不已。
夏之淮摸了摸她的腦袋:「去吧,我沒問題。」
綰綰的擔憂他很清楚,莫顏書的處境確實也不好,一開始只是短暫的離開了他們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