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憑石斌在城頭上喊破了嗓子,姚弋仲的羌騎也只是在城外晃了一圈,便推走了。
過了足足三天,蒲洪的四五千氐軍才姍姍來遲。
一來也不干別的,在西面十多里外深溝高壘。
這個舉動,李躍心領神會,意思是蒲洪不會玩命了。
而陳端、薄武兩路碩果纍纍。
陳端本來就是陳留乞活軍的統帥,振臂一呼,應者雲集,浚儀、封丘、濟陽、長垣、雍丘、尉氏、襄邑、外黃等十餘城,紛紛掛上黑雲赤旗。
而薄武領着五百多騎順河而下,深入兗州境內,數日之間召聚一萬多乞活軍。
李躍早已是事實上的南乞活軍統帥。
石斌荼毒陳留,李躍復仇,大河之南乞活軍自然不會視而不見。
此次也是檢驗李躍在南乞活軍中的號召力。
東郡的趙軍一見乞活軍如此大的聲勢,又退了回去。
周圍的濟陰郡、梁國、陳國陸陸續續出兵一兩千,皆被薄武嚇退。
周圍最大勢力的張遇、劉國則全都無動於衷。
又過了兩日,河北黎陽、河內、魏郡的萬餘人馬趕來,與蒲洪合兵一處。
不過黑雲山、軒轅山的援兵也到了。
沒有第一時間入城,而是在西南立起大營,成犄角之勢。
趙軍只能圍困西面和北面,東面、南面分別有薄武、陳端戍守。
陳留不再是一座孤城。
每天都有各地的乞活軍趕來,兵力也在快速擴張,陳端說到做到,每隔三日,都會送來一批糧草和獵物。
雖然不多,卻讓城中人心大定。
到了第六日,西北面一陣歡騰,李躍遠眺,之間一面高高的「彭城王」大纛豎起,原來是石遵來了。
城頭掛着的石斌、張賀度早已奄奄一息。
但就這麼死了,太便宜兩人了,李躍又令人取下來,為了些水和食物,休息一日之後,重新掛了上去。
「汝、不得好、死!」石斌在木杆上斷斷續續的罵着。
張賀度則閉目不言,一副滾刀肉架勢。
「燕王定好好生活着,讓你的好兄弟石遵來救你!」李躍勉勵道。
一聽這話,石斌也閉嘴了。
兩人在羯趙早就是競爭對手,一個大將軍,一個大都督,石虎一死,兩人必不相容。
陳留附近能增調的人馬幾乎都來了。
鄴城對付梁犢叛變時,便費勁了九牛二虎之力,十萬大軍被李農葬送了,不得不藉助羌、氐的兵力。
當然,枋頭和灄頭絕不止眼前這點人馬,但問題是,蒲洪、姚弋仲願意為奄奄一息的羯趙押上全部身家否?
這不是忠不忠誠的問題,石虎如果身體強健,這些爪牙自然會前仆後繼。
但現在石虎病入膏肓,羯趙內亂在即,蒲洪和姚弋仲都要準備。
數騎自西北而來,為首一將,高大魁梧,正是石閔,奔至護城河邊,戟指大喊:「開城!」
「棘奴快救本王!」石斌一見石閔,立即大喊起來。
李躍望着城下,既然是石閔前來,說明是來談的,拖下去對黑雲山有利,李農葬送了十萬中軍,羯趙一時半會也湊不出更多的人馬。
「開城,放他進來。」
一個石閔,李躍自然也不懼,而且他只穿了盔甲,沒帶兵器。
石閔入城,直奔城樓,見到李躍,目光頓時有些怪異,長嘆一聲,「行謹做得是夷滅三族之事!」
李躍一愣,自己孤家寡人的,怕什麼夷滅三族?
但旋即想到辛氏姐妹肚中的孩子。
不過正是為了自己的孩子,這條道才一定要走到黑、走到底。
心中這麼想,但嘴上卻不能這麼說,「哎呀,在下情非得已,一時衝動,還望修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