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要不我帶長樂小姐去休息?」春花小心地問了一句。
她們剛剛也序齒排序並把名字給補全了。
春花,夏晴,秋月,冬雪。
名字是隨便了一些,但是李承乾也不介意。
擺了擺手,李承乾道:「不用了,小傢伙這會兒害怕得緊,這兩晚上就我帶着她吧,你們該休息就去休息。」
「這不合適吧?」
普通人家這倒也沒什麼,但天潢貴胄的話,於禮不合。
「嗯?」春花剛說完,李承乾看了她一眼。
當下,春花就不再糾結於這個問題。
「對了,親兵那邊,也別短缺了他們的炭火,我知道你們在宮裏養成了些什麼習慣,但現在不是在皇宮,今後我們還要靠他們護佑安全,別把宮裏那一套狗眼看人低的習慣,帶到我身邊來。」李承乾又叮囑了一句。
「奴婢不敢。」春花低聲道。
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她有些怵李承乾,總是感覺和以往見過的太子殿下有些不一樣。
李承乾也懶得搭理她,繼續撲在桌案上拿着炭筆寫寫畫畫。
毛筆字他是寫不好,但是炭筆還是沒問題的。
一直折騰到了亥時三刻,李承乾才抱着長樂從桌案前起身,然後將其放在床榻上,幫其蓋好被子,便和衣而眠。
而伺候在一旁的春花,雖然覺得這樣有些不合規矩,但心裏卻覺得很是溫馨。
這真的就是一個哥哥在盡心的照顧一個妹妹而已。
……
而在幾個時辰之前,長安,皇宮。
當李世民忙完了一天的公事,回到後宮的時候,看到以淚掩面的長孫皇后,嘆息了一聲,最終還是問道:「那小子,都說了些什麼。」
聽到李二的聲音,長孫這才抹了把眼淚,起身施禮。
「行了,說說吧,那小子都說了些什麼?」
他之所以讓長孫出城去送李承乾,其實也是想通過長孫了解一些他不方便過問的事。
這樣的事情,他幹了無數次,長孫也幹了無數次,兩口子在這一點上,那是相當的默契,甚至,都不需要彼此交流,就知道對方的心裏是個怎樣的打算。
「高明說……」長孫慢慢的將李承乾之前和她說的,轉述給了李二。
「一入侯門深似海,從此半點不由人。」李二嘀咕着這句話,說道,「這小子,對皇家怨言很多啊,不過,說得也沒錯,出生在皇家是他的幸運,同時也是他的不幸。
既然生來就比別人高貴了許多,那就註定了要承擔或者失去的更多。
盧正卿有句話沒說錯,欲戴其冠,必承其重。
別說高明,就是朕,何嘗不是如此。」
說到這裏,李二嘆息了一聲,又問道,「還有呢?」
長孫斜了眼李二一眼,剛剛她說到一半就被他接過話茬了,不過,這一眼有幾分風情,有幾分埋怨,就不得而知了:「他說他不打算去西域,而是準備去吐谷渾。」
「去吐谷渾?」這是李二沒想到的。
雖然在朝堂上,李承乾說自己要去西域,但李二是不信的。
開什麼玩笑,莫說西域萬里之遙,就說西突厥阿史那咥力去年剛剛繼位大可汗,正在西突厥內搞風搞雨,這時候的西突厥內亂不斷,李承乾帶着二十來人一頭扎進去,還不得讓那些殺紅眼了的蠻子給生吞活剝了?
至於說去吐谷渾,相對而言的確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雖然說吐谷渾這些年也年年遭遇雪災,但慕容伏允的政權還是很穩固的,內部雖然也有些衝突,但尚且還在慕容伏允的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