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時間的推移,李承乾漸漸也弄明白了。
誰行刺於他其實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行刺本身對他或者對某些人而言有沒有什麼好處。
否則的話,那所謂的幕後元兇豈會這麼長時間還抓不到?
真以為李二這個帝國的掌舵人是開玩笑的麼?
那可是國家機器!
當國家機器這個龐然大物開始認真的時候,這世上又有多少東西是真能瞞天過海的呢?
所以說,到了今時今日,李承乾其實早就明白了,李二定然知道當初是誰安排的行刺,但出於某些原因,並沒有明說罷了。
對於這一點,李承乾倒是能理解,真的,能理解。
從政治的角度來看,真相有些時候真的沒那麼重要
至於說他為什麼還是想要弄清楚,可能僅僅是給自己的一個安慰罷了。
說到底,李二是他這具身體的父親。
可能他還有些不該有的妄想吧。
這也許是他作為一個後世人最後的矯情了。
別看他口口聲聲說在這個時代他沒有親人,但人嘛,總是矛盾的,嘴上會這麼說,可心裏未必就會這麼想。
嗯,有句話說得蠻好。
賤人就是矯情。
同一時間,吐谷渾以北。
如今這片土地上的確是有夠亂的。
不管是牛進達的河州守軍,還是阿史那咥力的西突厥兵馬,又或者契苾何力率領的征西軍和澆河軍,都在這片土地上大肆的殺戮。
雖然慕容伏允輸了,甚至命都玩沒了。
但這並不意味着吐谷渾也輸了。
打敗了慕容伏允,也不代表就徹底擊敗了吐谷渾。
吐谷渾能在這片土地稱雄三百多年,也真不是一場兩場敗仗就能將其覆滅的。
如果只是一兩場敗仗就能徹底將吐谷渾湮滅於歷史的長河中,那麼當初慕容伏允就沒辦法做到二次復國了。
所以說,接下來吐谷渾短暫的混亂,李承乾早就有所預料。
不管是慕容伏允昔日的擁躉、還是吐谷渾的忠臣良將、又或者是一些心懷叵測的野心家,總會有人跳出來,不自量力的螳臂當車。
此時,賀真城內。
契苾何力已於昨日拿下了這座算不得多大的小城,這會兒正在和其麾下商議下一步的作戰計劃。
「將軍,要我說,就一路殺過去好了。」吐門羅說道,「我大明兵鋒所指,但有不降,殺!」
這傢伙跟万俟璞絕對是遠親,都是他娘的殺坯。
當然,這其實也能理解。
他作為昔日達延芒結波的親兵頭子,吐谷渾的降卒,如今最不願意面對的就是昔日的舊識。
如果可以的話,他真的願意將那些傢伙全部殺了了事。
契苾明也點了點頭,說道:「對,和這些傢伙囉嗦啥,要麼死,要麼降,一個二個的,跟我們打游擊呢。」
契苾何力笑了笑,這才開口說道:「不急。」
他是真的不急。
只要還有大戰的機會,他就不急,他現在反而是在琢磨李承乾會怎麼對付趙王李元景。
別說什么叔父不叔父,開啥玩笑,利益之爭連父子都能反目,更何況這什麼狗屁叔父?
「今天你們追擊那些餘孽的時候,又有一部分人逃進了清水川?」契苾何力問道。
「說到這個就來氣。」達步屈聞言,本來沒打算開口的他也是說道,「那些傢伙屬狐狸的,狡猾得緊,不管他們吧,就時不時的來偷襲我們。
你要去追他們吧,他們就不要命的往清水川跑。
着實是拿他們沒法,誰讓清水川如今是李元景的地盤。」
如果換到以前,他們也不會在意清水川是不是李元景的地盤,但誰讓他們現在是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