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和李泰去做這些長孫知道麼?
其實是知道的,說得誇張點兒,她可能都比這兩個親自動手的人還清楚他們動手的細節!
從長樂的那番話傳到長孫耳朵里的時候,她都恨不得親自去為自己的兩個孩子討一個說法,可她是大唐皇后,這個絕對榮耀的身份卻也限制了她喜怒哀樂的自由。
說出來可能沒人信,到了她這個位置,很多時候的喜怒哀樂都是在為政治服務。
當初盧正卿說,欲戴其冠,必承其重。
這話又豈是說的是李承乾一人?
每一個在各自領域的登高者又何嘗不是如此?
所以,最終也就有了李泰和李恪兩兄弟大鬧崔家的事兒。
長孫很清楚,這件事兒只有他們做才說得過去,因為他們年紀小啊,為自己兄妹出頭,說出去那都是手足情深的表現,是美談。
要怪只能怪你崔家當初做得太絕,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你們哪兒來的膽子敢阻當朝太子的車架?
李二還沒褫奪他的太子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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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朝大員都還認他這個太子!
你們怎敢啊?
之所以以前沒有把這事兒單獨拎出來說,那是因為當初李承乾的所作所為大家都看不懂,但現在局勢明了了,那又不一樣了。
長安府縣衙,這會兒可熱鬧的不得了。
崔家在長安的族老讓其族人抬着崔浩就候在長安縣衙的大堂之上,勢必要長安令為其討一個公道。
而在縣衙之外,圍觀的人則是更多。
看熱鬧這種事兒,在哪個年代都不稀奇,尤其是古代。
沒有什麼娛樂節目,那看熱鬧便只當是看戲了。
「長安令,如今受害人都已到場,為何你遲遲不緝拿兇手?」崔老一臉悲痛道,「吾等平民百姓,耕讀傳家,今遭惡徒打上門來,毀我家宅,傷我族人!你身為長安父母官,難道不應該嚴懲兇手?
到底是你長安令尸位素餐,還是我大唐官府早已腐朽不堪,才使得爾等佞臣沆瀣一氣,魚肉百姓?」
他這話說得倒是中氣十足,縣衙內外都聽了個一清二楚。
長安令聽聞此言,屁股都沒抬一下,眼睛皮也沒跳一下,語氣很是平淡地說道:「砸了你崔家的,打傷你崔家族人的,一個是蜀王殿下另一個是越王殿下,本官一小小的長安令可無權抓人,你崔家勢大,畢竟連當朝太子的車架都敢阻攔,大可自己去皇宮告御狀,奈何為難本官?」
長安令三十多歲,今年剛剛上任,也是寒門學子,乃是武德五年和千古第一狀元孫伏伽同榜出身,本就對這些士家望族無甚好感,加之崔老此舉是為何意,他也是一清二楚,當下就直接嗆了回去。
「你」崔老一聽這話,也是一愣。
現在的官員都這麼不講究了?
不按套路出牌啊!
這話能明說?
而就在這時,之前的小黃門卻是走了進來,說道:「長安令,某受命任城王、齊國公、鄂國公之命前來問問,為何長安府衙沒人阻攔崔家人進入縣衙。
畢竟崔家一旁支便敢阻攔太子殿下車架,長安府衙為何不敢?
難道他崔家比太子殿下身份還要高貴不成?」
崔老一聽這話,頓時一愣,好傢夥,這是都跳出來了啊!
長安令卻是笑道:「勞煩替本官回稟王爺和兩位國公,崔家不懂事兒,本官可不能學他們。」
這話就有意思了。
當真是文化人罵人都不帶髒字。
而就在這時,長孫的內侍也來了,直接說道:「皇后娘娘讓某家來問問,需不需要皇后娘娘帶着兩位殿下來親自向崔老請罪?」
一聽這話,長安令不吱聲了,很顯然,這話不是問自己的,而是問崔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