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什麼又做不了,倒是風險不大。
溫言看了看天色,還黑着呢,他就重新睡覺。
睡着了之後,再次睜開眼睛,就已經站在自己家院子裏了。
周圍朦朦朧朧,霧氣繚繞,這就是最安全的方式,以自己最熟悉,見過的,接觸過的環境為路徑,會大大降低路上的風險。
他向着東方,一路狂奔了過去,遇到圍牆的時候,腳下一蹬,便一躍十幾米高,身體飄飄然飛起,剩下一陣清風吹來,他便扶搖而上,沒入雲端。
他的速度越來越快,周遭已經只剩下雲霧,過了沒一會兒,他的身體開始下墜,清風托着他的身軀,從高空中落下。
下方密密麻麻,模模糊糊的建築群,開始逐漸清晰了起來。
街邊招牌上的字跡,都變得清晰可見了起來。
他飛着飛着,身體穿過了建築,落入到一棟其中一層。
他穿牆而過,看着睡在一張單人床上的人影,啞然失笑。
他只是想隨便你找個人試一試,哪想到,第一個感應到的目標,就是蔡啟東。
原來他從雲端落下,落入的就是蔡啟東的夢境。
這位蔡部長可真是的,做夢都是跟平時沒什麼區別。
他悄悄來到蔡啟東背後,低聲念叨。
「蔡黑子,小心被打黑槍!pia!」
他學了一聲,蔡啟東依然睡的安穩,哪怕在夢中都沒有醒過來,這種情況,大概算是他在深度睡眠的狀態。
溫言在這間臥室轉了轉,普普通通,桌子上的文件,打開之後,裏面一個字也沒有。
他稍微轉了轉,就覺得有點無聊了,好不容易託夢一次,想逗一逗蔡黑子,他竟然睡得這麼好。
就這麼走了,溫言又覺得白來一趟了。
想了想,他就蹲到蔡啟東身後,吹口哨。
就像是以前見過的,大人抱着小孩把尿的時候,吹的口哨。
吹了一分鐘,蔡啟東的眉頭就開始動了起來,周圍的環境也開始有了一點點變化,不知不覺之間,水管里都開始傳出滴答滴答的聲音。
溫言眉飛色舞,繼續吹口哨,吹到蔡啟東翻了個身,眉頭開始一跳一跳。
然後他就看到蔡啟東的肚子上,鑽出來一個表情非常橫,帶着拳擊手套的小人。
溫言的口哨聲一停,那小人立刻梗着脖子,瞪着眼睛,一副橫的不行的口氣。
「看什麼看?沒見過造反嗎?誰讓你停下了?繼續吹!」
小人帶着拳套,對着蔡啟東的小腹就是一頓猛錘。
周遭傳來的滴水聲,開始變成稀稀拉拉的流水聲,嘩啦啦的,非常有節奏,非常利尿。
溫言繼續吹口哨,吹了三分鐘,忽然之間,他就感覺到一陣排斥力傳來,他被吹飛出去,一路沒入到雲層,倒着飛了回去。
溫言有些遺憾,那是他最親愛的部長,醒了,他就被排斥了出去。
他回到家裏,數了個一二三,就從夢中醒來。
起床後看了看時間,才五點多,他也睡不着了,就去後院開始練拳。
而另一邊,禹州。
蔡啟東從床上走了下來,他的前列腺又造反了。
從廁所出來,他看了看時間還早,他回憶着剛才做的夢。
夢中,好像有人一直在吹口哨。
是真討厭啊,他最討厭的就是誰吹口哨了。
他仔細察看了一下床頭的東西,從符籙到護符,再到捕夢網,都是完好無損,應該也不是誰在打黑槍,或者是想要竊取什麼情報。
他嘆了口氣,後面有空了,還是得去醫院看看,好好調理一下了。
到底是年紀大了,前列腺造反也正常。
就是不知為何,他回到床上,關了燈,閉上眼睛,就好像還能感覺到那種口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