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長的晚自習時間。
管制員坐在講台上低頭玩着光腦,底下的學員或趴着睡覺,或互相擠坐在一起低聲說話。
宋時單手扶着額頭,筆在紙上塗塗改改。
後門「吱呀」一聲被推開,無所事事的學員們回頭看去,自從早上被宋時拎出去就一天沒有蹤影的轉校生慢吞吞走進來。
沒看他們,直接坐回他自己的位置。
宋時全身心投入到明天該怎麼辦。
身旁忽然有人小聲叫她。
「宋姐?」
宋時沒理他,將寫了東西的紙撕成碎片,裝進制服褲口袋裏。
對方又提高几分音量,「宋姐?」
宋時不耐煩扭過頭,看着正對着她坐着的狼尾男,「幹什麼?」
得到宋時的回應,那男生立即拖着板凳,挪到宋時桌子旁邊,兩條手臂上下交疊小學生坐姿。
「宋姐,我叫你姐,以後你罩着我唄。」
班級兩大刺頭的談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尤其是轉校生的聲音沒有刻意壓低,誰都能聽到。
前桌的前桌扭過頭,壓低聲音和宋時前桌,「他肯定是聽說嗯嗯的事跡了,知道自己碰上釘子了,着急抱大腿。」
宋時前桌不敢談論宋時的事,尤其是他和宋時這麼近的距離。
他覺得宋時能聽到。
只幾不可查的點了點頭,倉促表明自己的態度。
「你怎麼還這麼怕她?我倒覺得她是個有原則的人,別人不惹她,她也不惹別人,比佟軍那些混子好多了。」
前桌抿着嘴巴,不敢說話。
「滾。」宋時正煩着呢,還被認大哥,「你再不走,我把你打成罩子。」
前桌努了努嘴。
我就說了嘛,看,多他媽凶。
狼尾男並沒有被宋時打擊走。
「我打聽了宋姐來這裏之後發生的事,特別佩服,想和宋姐做個朋友。」
宋時放在大腿上的拳頭逐漸捏緊。
「我叫劉水霖,你叫我小劉就行,我爸是城保隊隊長的特助,超腦系覺醒者,我也是超腦系高概率分化者,聽說宋姐是狂暴系高概率分化者,咱們倆能在這裏相遇,還真是有緣。」
宋時聽到他爸的職位,拳頭一松。
若無其事地抬起頭,語氣溫和,「你不是把人打骨折進來的嗎?這麼厲害還需要我罩着你?」
劉水霖頓時激動起來,唾沫橫飛,「我是被坑的,是我死對頭把那個人打骨折了,我只是路過,他就把那人的賬賴在我頭上。那個路段沒有監控,人證又全都是他的人,我說什麼都沒人信。」
前桌的前桌忽然出聲,「你爸是隊長特助,你說的話沒人信?」
他問出了宋時想問的。
宋時身體後仰,靠在椅背上看着劉水霖,等着他的回答。
劉水霖挎着肩膀,嘆了口氣,「還不是因為我爸剛正不阿,他從來不會利用職務之便為自己謀私,哪怕是在岩銘中學,我和普通學生的待遇也是一樣的。」
他說的誠懇,周圍偷聽的人默默將自己帶入他的身份,在這個權勢大過天的時代,有個這樣的爸爸也是挺糟心的。
劉水霖說完,抹了把眼淚。
前桌的前桌有感而發,「要是當初宋時遇上劉水霖的家庭,進管制學校的恐怕就是魏家的大少爺了吧。」
前桌捂住耳朵,都不敢聽他說了些什麼。
宋時、劉水霖、魏家大少爺,哪個是能被隨意談論的。
何況還當着正主的面。
宋時聽見了,倒也沒說什麼。
劉水霖卻開口,「宋姐,其實我聽說這件事了,魏家不就仗着自己權勢滔天欺負人嘛,我最看不慣這樣的人了!」
劉水霖抓起宋時放在桌子上的手,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