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二嬸後續又跟老爺子說了許多,具體內容旁人無從知曉。
不過最後徐明輝和徐明陽去那所宅子裏看過,回來後有關徐二嬸的安排,無人提出半點異議。
徐二嬸出人意料的計謀深遠乾脆利落,倒是趕在眾人之前察覺並解決了麻煩。
已為徐家婦的南微微把玩着手上的小波浪鼓,不以為意地說:「我聽說那人在宅子裏日夜打砸大鬧,還試圖自傷。」
「我着人送了不少可供應打砸的東西過去,還特意安排了兩個醫術好的人守着,絕對可保安全。」
死太輕巧了。
活着才遭罪呢。
南微微得知了被關在那裏的人曾經做過什麼,內心除了厭惡並無半點波瀾,說起時也跟談笑別人家的閒話似的,看不出半點介懷的模樣。
桑枝夏聞聲失笑:「你倒是體貼。」
「不過你不在意就好,二嬸前幾日還跟我說,有這麼一樁事兒之前不曾透露,說到底是委屈了你。為這還巴巴去了老太君那邊請罪,看樣子這擔心倒是多餘的。」
「我有什麼可介懷的?」
南微微滿不在乎地說:「我相中的人是徐明輝,嫁的也是他。」
「上有婆母慈愛,下有幼弟友愛,至於別的我可什麼都不知道,也不該是我在乎的。」
南微微說完點了點珠珠的小鼻子,又把糯糯摟在懷裏說:「說起來自打皇上的聖旨下來,咱家這幾個孩子都成了熾手可熱的寶貝。」
「再加上大哥他們在辦的事兒,聽說打着各種名義來登門的人不少,大嫂搬來這邊住倒也合適。」
皇上對這幾個孩子的偏愛簡直到了讓人妒忌的程度,從進了京都的那一日起,招來的各種非議就不少。
為此皇上不久前還處置了一批人,算是勉強把翻滾的言沸壓了下去。
可按下葫蘆浮起瓢,前腳這些事兒剛消停了,後腳自戶部開始整頓核查稅收之事,一連串又帶起了一片待斬的人頭。
徐明輝是負責此案的主審,徐璈立着一把染血的長刀負責斬人。
就連剛新婚不久的陳菁安都和白子玉一起被打發去了外地查案,查清回報的摺子每送回一次,官場就是會自上而下掀起一場血雨。
皇上是鐵了心要整頓清理,剛平歇不久的腥風血雨再度激起,走投無路的人想破開一線生機,就開始把主意打在了所有能走的門路里。
桑枝夏這裏首當其衝。
畢竟誰都知道,不管是冷麵殘酷的徐璈,或者是含笑置人於死地的徐明輝,對桑枝夏的話都是無所不應。
只要能求得桑枝夏開口求情,就算是保不住官帽,至少也能留得命在。
桑枝夏對此不厭其煩,甚至都懶得在家待了,直接帶着幾個孩子和家中長輩到了別莊小住,只是住在這裏也不消停。
田穎兒無視元寶的反抗捏了捏他肥嘟嘟的小臉,小心看着桑枝夏的臉色說:「外頭的事兒倒是好辦,畢竟怎麼也牽扯不到大宅院裏來,來了人大不了不見就是,也沒人敢說什麼。」
「只是我還聽說了件跟徐大哥有關的事兒,夏夏姐你知道嗎?」
南微微和田穎兒都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地不敢多話。
桑枝夏被她們的反應逗笑,食指抵着額角玩味道:「你們是說風流韻事?」
主動提起話頭的田穎兒心虛地眨了眨眼。
南微微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桑枝夏的眼睛。
桑枝夏眼尾的笑越發戲謔:「我有一段日子沒出門了,在家裏坐着耳朵也沒閒着,聽人說過幾嘴。」
桑枝夏自打生了珠珠就在家中靜養了一段時日,等出了月子徐璈就開始忙得腳不沾地,她也開始把重心轉移到了地里和商會上,對外無暇他顧。
在頭一次聽人說起徐璈在外惹出的桃花債時,桑枝夏自己都沒敢相信。